既然事情已经办完,该传的话都按照李景晟的要求一字不落的说给了李临清,半月也不想再耽搁时间了,直接抓住李临清的手腕,一边让金蚕蛊隔着袖子替李临清拔毒,一边不住的瞅着李临清那难看的脸色。
啧啧啧……
瞧这脸黑的,看来她和秃驴猜的没错,大梁皇室中毒之事,十有八九和那个老太后有关。
唉,所以怪不得李临清这种天潢贵胄也会傻乎乎的中毒呢,你说这天底下有哪个人会防着自己的亲娘呢。
那老太后也是,难道真是疯了不成,自己儿子是皇帝,她已经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了,居然还要帮着外人来造自己儿子的反。
这是何等奇葩的事情,薛文或许不该急着给老太后调养身子,他该先给老太后看看脑子才是。
瞅瞅都癫成什么样子了!
半月摇摇头,把手收回来,道:“好了,你身上的毒也全拔出来了。”
李临清神情恍惚,道了声谢后就起身朝外走去,脚步踉踉跄跄的,快走到门口时也不知怎么就绊了一下,一个不小心,整个人险些栽倒在了地上。
守在门外的刘福听见声响,回头偷偷的看了一眼,结果瞄见李临清的脸色时顿时被吓了一跳,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就冲了进来扶住了李临清。
“陛下,你这又是怎么了?”
被苗女气到了?
李临清鼻子发酸,喃喃自语道:“此毒世间罕见,薛文和慈恩寺的和尚加在一起,费了那么多功夫都寻不到解毒的法子,若不是半月手中恰好有只能拔毒的金蚕蛊,那朕用不了几年,便就会毒发身亡了。”
刘福又是诧异又是疑惑,想不通自己主子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陛下这……”
“自从做了这个皇帝,朕这几年没有一日松散,更没有一刻懈怠,为了大梁的江山,为了天下百姓,不知费了多少心血……”
“陛下……”
“她向来对我严厉,哪怕以前我身中胎毒,她也总是不苟言笑,对我只有教导从无慈爱,我原以为她会如此都是为了我好,哪知我只是她为了给别人铺路的棋子,天哪……我明明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结果反倒是成了外人。”
刘福脸色被吓得煞白,直接跪在了地上,什么都不敢说了。
李临清咬着牙,本来悲愤欲绝的脸上缓缓升起怒气来:“大梁江山姓李不姓夏,更不姓袁,朕已经为了她放过袁家一次了,她竟还敢如此胆大包天。”
刘福跪在李临清脚边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李临清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刘福,命人将慈宁宫看守起来,太后身边伺候的婢女奴才一律杖毙,若敢放过其中一个,朕就剥了你的皮。”
“是!”
“其余候着的人都各自回宫待着,也着人看守起来,谁若敢私自外出,无论何人,直接杖毙。”
“是。”
“去吧,别忘了让薛文先来见朕。”
刘福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一刻也不敢耽搁。
李临清转身,看向他身后的半月。
“是梁王和那个和尚,让你进宫来给朕传话的吗?”
半月点点头,梁王身上中着同样的毒,所以这根本没有否定的必要。
“李景晟说他身份特殊,不敢将下毒的真相告诉你,只有我能轻易的见到你,并且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被你迁怒,所以他这才求我进宫来替他传话的。”
李临清挑眉:“他说我不会迁怒你便信了?此等掉脑袋的大事,你就不怕我翻脸不认人,直接拿你祭天了?”
“我又不怕你迁怒,”半月说着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窗外,“我的金蚕蛊毒得很,不等你拿我祭天,我就能先给大梁换个皇帝。”
还有秃驴呢,若李临清为了脸面翻脸,那秃驴会马上现身带走她的。
“真是好大的胆子,”李临清低骂一声,随后便苦笑着摇头,“不过梁王说的不错,我哪里舍得迁怒于你。”
“……”
“你先出宫回家去吧,”不等半月回话,李临清便接着道,“宫中其余人身上暂且不急着解,等过些日子,朕将手上的事情忙完了,再接你进宫来替她们解毒。”
半月耸肩,没有强求什么,又不是自己的人中毒,李临清都不急,那她有什么好急的,反正她该办的事都已经办完了,等过些日子让彩云替她再进一次宫就是。
匆匆交待了几句后,李临清就急急忙忙的就离开了。
半月也没有多留,出了屋门后一抬手,带着青奴和彩云打道回府。
来时是薛文带着她,离开时变成了刘福的徒弟送她出宫。
明释早早的就站在马车外等着了,那副姿态,要不是提前说好了,一点都看不出刚才他也跟着半月进宫了。
半月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