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的表情“切”了一声,“不过今天哥心情好,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初宛一喜,问出了沈家。
乞丐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的脏胡须,倒是缓缓道出了他所知道的沈家的事,事无巨细,但初宛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沈洵这个名字。
眼看这人就要展开讲沈家小厮和侍女偷情时门口狗和猫互殴一事,初宛连忙打断。
“等等等,老哥,你听没听过沈家一个叫沈洵的人。”
一听到这个名字,那乞丐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咋,你也看上这人了?”
见初宛沉默,他顿了顿接着道:“你可别见人张脸,就打人家主意,前段时间那几个有这想法的人可都被沈家的人弄死了。”
“那尸体,挖眼珠、拔舌头、削鼻、断十指,可惨了。”
初宛闻言,想起了刚刚沈洵身上的受的伤,要说是重视她不觉得,这么残忍的手段,就怕是对自己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压下心中万千思绪,接着道:“不是,我只是好奇。”
“嘁,小破孩,哪来这么多好奇心。”那乞丐说完竟突然失了兴趣般躺下不理她了。
初宛又软磨硬泡了半天,才得出了一些有效消息。
沈洵的生母在生下他后被发现有魔族血统,沈家作为一个修仙世家,这事让不知道多少人笑话了,于是两人在沈家过得可谓是水深火热。
屋漏偏逢连夜雨,沈洵十岁之时被发现竟是废鼎炉体质,这层身份让馋他那张脸的人多了不少,不过他好歹是姓沈。
废鼎炉无半点修仙天分。但废鼎炉,也是鼎炉,这身子上的乐趣还是有的。
对他有念头的外人一时间冒出来不少。接着传出了饿食生母一事,这才断了不少人的念头。
“他吃了自己母亲的血肉,这原本干净的脉络便也沾上了‘魔’一字,便是靠近都嫌晦气。不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出了这事,沈家居然还护着他。”
这哪里是护着他,只是恰好缺一个给她们家交差的东西,便留着罢了。
可沈洵有没有修仙天分,她最清楚,她是看着他筑基的。他竟瞒下了沈家一众,想必其中的曲折是难以想象的。
初宛听得心揪,想到今天见到他时的模样,更是捏紧了拳头。
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苦,又凭什么咬着他不放?
脑子里不知为何满是这个想法,但她为什么要说“总是”?
那乞丐见她脸皱成一团,又用手肘怼了怼她,“哎,哎,咋了这么替人难受?”他翻了个白眼,“人再怎么也比不过咱们上顿吃了没下顿,天天大街蹲,可怜啥?”
见她还是没说话,乞丐自讨没趣,翻身不看她了。
正午已过,头顶的太阳被白云遮挡,地上有了大半的阴影,但依旧有些闷热。
脑子里很乱,初宛抬手挡住了刺眼的太阳,闭上了眼睛,她今晚要去沈府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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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入夜晚,初宛睡了一觉后才是下午,肚子一直饿得慌,她跟着乞丐去了家施粥的地方吃了点东西垫肚子,总算感觉活了过来。
吃完后百无聊赖,她不知不觉又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大黑。
原本热闹的大街已空无一人,不过街角能避风挡雨的地方倒是睡了不少乞丐,连他们这都多了好个。
初宛站起身,拍拍了发麻的腿,打算去沈府一趟,她走了两步,竟发现了自己体内有微弱的灵力在运行。
她尝试念了个净身诀,竟真的成功了,初宛心中大喜,加快了脚步。
对比不舍得点灯的寻常百姓家,沈府门口两个大灯笼随着微风左右摇晃着,暖光的光照亮了一片,两个侍卫守在一旁。
沈府中不知有没有修仙之人,初宛看着那灯笼打算赌一把,她抬手捏诀,忽一阵风吹灭了那灯笼。
两侍卫皆是一愣,挠着头从怀里拿出了火折子,打算重新点燃。初宛这才放心了,她感受了□□内灵力,想直接使用传送的法术。
不知是不是两次捏诀用了不少,她体内的灵力一直处于差一点的状态。好在那侍卫手抖得很,初宛在等到蓄够后,便迅速捏诀。
法成,一瞬后初宛睁开眼,她来到了一个房间里,四周陈设简陋,只有一张床和座椅。
她传送的目的地是沈洵气息最浓郁的地方,想必这里便是他的房间,此时夜已深,但并没有他的身影,初宛有些担心。
好在等了不多时,便听见“吱呀”一声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