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我们分手吧。”
——还真是俗套的开场白。
咖啡厅靠落地窗的角落,两个容貌不凡的人正在对峙,气氛紧张而凝重。
对于当事人来说如此,可对于咖啡厅里的其他人来说,这无疑是吃瓜的气氛,因此引得不少人耳朵竖起、悄悄侧目,以便八卦这场大戏。
见状云锦书冷哼一声,心道:好你个陈枚,溜我这么久,终于肯说出口了。
她扬唇,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好啊。”
说罢她不疾不徐,拿起桌边的咖啡,轻轻抿一口后,剩下半句话才从精心涂了淡粉色唇釉的薄唇中流出,云锦书天生微笑唇,就连此刻嘴上也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真假。
她声音清亮:“求之不得。”
这般模样让陈枚有些错愕,他不相信云锦书的态度会在一天之内发生急转弯。
就在昨天,他和公司的实习生一起逛商场,被正在参加品牌方活动的云锦书撞个正着,下台后,他解释说是给业绩不错的实习生发奖,云锦书当即便相信了——一如既往地好糊弄。
想来也是,毕竟云锦书同他交往的那段时间,一直是“恋爱脑晚期”的状态,云锦书对他可谓是十级滤镜、万般迁就,他说一,云锦书绝不说二。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气氛无声而凝滞。
咖啡厅背景播放的轻音乐流入云锦书的耳朵里,但她置若未闻。
云锦书表面气势占着上风,但内心实际......
非!常!慌!
众所周知,恋爱脑并不是那么好治的。
此时此刻的云锦书表面镇静,内心却慌不择路。
——怎么祁世青那家伙还没来!!!
她又拿起咖啡,轻轻抿一口,状似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眼神却时不时往窗外瞟去。
好在此刻陈枚并没有发现云锦书眼神飘忽。
终于咖啡馆的玻璃门处走来一个清瘦而挺拔的身影,由于带着黑框眼镜和帽子看不清楚脸,但因为出众的气质,仍然成为了咖啡馆的焦点。
虽然坐在云锦书对面的陈枚,容貌和身量并不算差,放在人群中也是数一数二那个,然而和刚进门这位相比,还是要逊色不少。
祁世青闲庭信步,迈着从容的步调,缓缓走到云锦书的座位。
几乎快到座位边上,云锦书这才注意到了进来的人。
风度翩翩,几乎一进来就在整个咖啡厅的瞩目之下,而这位被那么多人注目的人,此时此刻独独看着云锦书。
于是,她放下杯子,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卷了太阳花睫毛的杏眼微弯,笑容比刚才还要甜美:“亲爱的,你来啦!”
尾音上扬,欺骗性的甜——来自十八线歌手无处施展的技能。
如果和云锦书相熟的话,是断然知道,她平时绝不以这种腔调说话。
来人很体贴地将自己的风衣脱下,给云锦书披上挡咖啡厅空调发出的强烈冷风。
她心安理得拢了拢身后的风衣,似乎对他这样的殷勤举动很是习惯:“谢谢你,亲爱的。”
陈枚欲言又止:“云锦书,你......”
感受到桌对面那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指责的话甚至还没说完,云锦书笑得愈发灿烂,她朝向桌子对面的人,仿佛终于施舍给他一个眼神:“我和亲爱的还有事,那就不奉陪了。”
她向对方挥了挥手。
应该说,比起挥手,更像是驱赶苍蝇一样的姿势。
罢了她放下手,挽着来人的手腕。
“祁世青,我们走。”
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道:“咖啡的钱,亲爱的已经付过了,拜拜!”
云锦书站起身,挽着那个高挑挺拔的身影扬长而去,走出咖啡厅。
陈枚见两人就这样亲昵地走出咖啡厅,男方时不时低头,将耳朵凑近云锦书,暗自冷笑一声,拿出手机。
.
两人就这么挽着走了一条街,确认那个咖啡厅已经离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很远以后,这才放开了手。
感受到手臂上的重量消失,祁世青会意到这场戏已经结束,他立刻收起之前的风度,简直比翻书还快:“云锦书,你要不别当歌手了,这演技不当演员可惜了。”
她嘟嚷道:“切,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曲线救国,但没有剧本找上我啊......”
祁世青挑眉:“那要不再演一会儿?说不定等下剧本就来找你了。”
云锦书摆手:“去去去,别仗着自己糊就为所欲为。”
糊的人连狗仔都懒得拍,云锦书就位列其中,但祁世青不一样,他只是刚签约不久,未来如何,不好说。
“仗糊为所欲为?你在自我介绍吗?”祁世青淡淡回怼,将云锦书的话原封不动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