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太监李德全见皇帝心情不佳,考虑再三还是把皇上引去新得的阮贵人处,好去去心火!
鸾驾转眼来到了绛紫宫,此乃新封的贵人——阮紫娴的住处。
因刚刚入宫不久,阮氏位分又只在贵人,尚不能居一宫主位,遂暂居于东侧偏殿。
即便如此,绛紫宫也由她的名字命名,且再未赐下其他妃嫔居住,可见皇帝对其宠爱尤甚。
“娴儿,怎么朕都到了还没出来迎驾啊!”永康帝虽是轻斥却并不威严,听在耳里就像是年轻情侣之间的笑骂一般,但放在已过中年的永康帝身上却颇有几分怪异。
阮贵人却似全然未觉,像是使小性般说道,“皇上这么多天都不曾来看我,我只当今日也是黛巧瞎传的呢!”
一旁的黛巧连忙跪下,口中不断嗫嚅道:“还请皇上、娘娘饶命,就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假传圣旨啊!”
永康帝见自己随便一句玩笑话便闹出这么大阵仗心中已然不想再做深究,挥挥手便让黛巧退了下去。开口劝慰道:
“好好的吓你屋里的丫头作甚,她可是你带进宫的,朕要真罚了她你不心疼?”
阮紫娴回道:“心疼?只怕是皇上心疼吧,我心疼什么!”
皇帝见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一把拉过她道:“好啦!好啦!我这不是过来了吗,你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飞醋!这阵子公务繁忙,除了皇后那里我可是哪儿都没去,你可不许冤枉我!”
“那好吧,到底是什么事,陛下不是老夸我聪明嘛,除去人名和官职,您说出来我帮您分析分析,指不定马上您就想到应对之策啦!”
“好吧,也算不得什么机密之事,告诉你也无妨!
假如,一个村子里有姓黄姓元两家人,两家人总因为菜园和菜的归属问题矛盾纷争不断,好不容易这两家人坐下来商定了协议,黄家划了一块菜园分给元家,并约定每年的菜还分一部分给元家,两家人这才和好了。
可刚过去半年,元家的儿子突然又跑去黄家菜园子偷菜,黄家人气愤非常,但是又不想和元家人再起纷争,这时候就有人提议让之前守地看园子的那个人前去交涉,要求对方不再来偷自家的菜,你说怎么样?”
阮紫娴一听完就直接回道:“不怎么样,那这个看园子的人带了多少人、多少兵器去?和元家的仆从比,谁更厉害?”
“既是去和谈带什么人和兵器,那不是惹怒对方,更加不可能和谈成功了吗!”
“那元家人欺人太甚,已经签订合约了还来偷菜,肯定是不会讲什么道理的,就算守园子的人去了也没用啊,我看啊,还不如领几个壮仆带着大刀、长矛吓他一吓,大不了就跟他拼了,让他看到黄家人的决心他们就不敢再来偷菜啦!”
“可要是给了守园人兵器和壮仆,他带着人另立门户怎么办?”
阮紫娴作思考状,“那也有办法,既然黄家信不过他,又不想跟元家闹翻,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想着派他去啊!”
阮紫娴觑着皇帝的神色,赶紧找补道:“我是说,要找就找一个能言善道之人去说和,最好这人跟两家关系都不错,平日里街坊邻里有了矛盾不都这样吗,找个人居中调停就是了!”
皇上听罢抚掌而笑,“还真真是我当局者迷了,既然决定把猛兽拔了牙养在笼子里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它再放出来!”
阮紫娴听着皇帝若有所指的话眼睛咕噜噜一转,顺水推舟道:“既然是拔了牙的猛兽又有何惧,养着还废粮食,不如任他去,常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管他去了哪里不都在皇上的治下,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天下之人无不想要替王擒拿,可是?”
永康帝但笑不语,过了好半晌才道:“到底是我的爱妃有见地,朕究竟是老了!哈哈!”
阮紫娴娇嗔道:“皇上哪有老,明明就龙精虎猛得很!再说各位皇子也都是人中龙凤,本事了得,国事也尽可交由他们,皇上不必担忧。”
听到此,永康帝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转而从口里轻吐出一句“是啊,皇子们自然是极为出色的!好了,朕今日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改天朕再来看你!”
听到皇帝说要走,阮紫娴赶紧捻起永康帝的一角龙袍,轻扯道:“皇上刚来就要走吗?也不多坐一会儿,难道是娴儿说了什么惹了皇上不高兴?”
“没有,与你无尤,好啦,改日朕再来看你!”说着永康帝就大步走出了绛紫宫,朝着皇后所居的坤宁宫而去,暗道,此事还是得与皇后商议才是。
皇帝刚出门,黛巧就忍不住道:“娘娘刚刚太过急切了,会不会让惹得皇上怀疑啊!”
阮紫娴不屑的冷哼一声,“他只是来与我讨论元家和黄家争菜园的事儿,我说了什么有何要紧,关键是我想让他听到的他都听到了。”
黛巧回道:“也对,我看皇上那样子八成已经动摇了让承恩公出塞的念头,要是能让推徐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