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后来也常常随着符大人来到毅王府,虽然我们的相遇从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开始,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却随着逐渐温暖和煦的春风变得越发亲近。
那日我们在王府中玩捉迷藏,丘黎来抓我们,我跟泽兰还有阿雪便各自躲藏了起来。我钻进了一个缸里面,估摸着丘黎快要来找我们了,我便拿着篓子把开口挡住,可眼前刚黑下来,就听到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像是瓷器被打碎了。
我心里头范嘀咕,这片就我们几个,该不会是谁打翻了什么东西?不过想来这也不重要,我就继续闷在缸里头。
我等啊等,等得腿都酸麻了都没听到半分动静。
我只得无奈地揭开篓子,动作迟钝地爬出来,四处寻找着他们的踪影。
“丘黎!泽兰!”我大声喊着。
“阿染,急急忙忙地做什么呢?”
没想到他们仨没找到,竟碰到了母亲。
“娘!”我冲上前去抱着她。
她笑着轻抚我的脑袋,“你怎么没跟丘黎他们在一起?”
我松开她,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她便牵了我的手,领着我走。
“娘,我们去哪儿啊?”我不太懂她的意图。
只见她笑了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她牵着我进了一个看起来荒废多年的庭院,院中有棵很高很高的梧桐树。
可还没等我欣赏完这棵树,便看到了一个令我惊讶的场景。
丘黎领着泽兰跪在那棵梧桐树下,阿雪板着脸站在一旁。
我娘忙快步走上前去,扶起了他们俩,“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说着还替他们拍了拍腿上的尘土。
丘黎看着我娘,面色沉重,眉眼间带着些许焦愁,几欲开口,却终是抿了嘴,什么也没说。
我快步跑到我娘身边,用眼神向丘黎询问,可他紧攥着衣角,眉头紧皱,摇了摇头。
这些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我娘的眼睛,她慢慢蹲下,轻轻抚上了丘黎的肩膀,“怎么了?”
与我娘的目光对视上,丘黎更是什么都说不出,只是满脸的焦愁。而一旁的泽兰居然直接哭了出来。
我只得看向阿雪,却见她双手环抱,脸色也不太好看。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泽兰,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对不起王妃娘娘,是我不小心打破了房中的一个彩瓷瓶。”
母亲望向房中,低眉思索了几秒,走了进去。
泽兰震惊地看着阿雪,丘黎也有几分诧异。
这间房我并不熟悉,但是不过一个瓷瓶而已,何须如此惊恐?
不一会儿我娘便出来了,佯怒道,“我还说丘黎你慌慌张张地叫人来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原来不过一个瓷瓶,”她说着将我们四个环在一起,嘱咐道,“你们下次玩耍一定要注意着,物件损坏了是小,若伤着了自己可就麻烦了。”
泽兰含着泪点了点头。
待我娘走后,我忙拉了他们去隔壁一个院子,询问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这时泽兰忽地哭了出来,支支吾吾地道,“其实...其实是我把那瓷瓶打碎的。”
原来泽兰从前没进过那处院子,本以为是间废弃的屋子,却不想不小心撞碎了那瓷瓶。丘黎循着声音找来,惊讶地发现了地上的碎瓷片。
“我从前听父亲说过,那间房是老王妃的闺房,自从老王妃死后就被王爷封存起来了,王爷每每想念王妃就会进去看一看。房中摆设很少,全都是老王妃的旧物,那彩瓷看起来又像是贵重之物,我看到那瓷片碎了一地,害怕极了,连忙拜托人去请王妃娘娘。”
老王妃?那不就是我奶奶吗,我记得父亲每每谈起奶奶,都免不了一阵伤悲。
“都怪我不小心......”泽兰仍带着哭腔,抬手擦拭着脸上的眼泪。我这才注意到她手上貌似缠了绷带。
“没关系的,我娘不是都说了吗,人没事才最重要。”我安慰着泽兰,却不由得看向了阿雪。
她觉察到了我的目光,满不在乎地道,“我看她太害怕,才说了是我打碎的。”
泽兰有些羞愧地看了她一眼,“对不起...符小姐。”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阿雪似乎不太习惯这一声“符小姐”,有些抗拒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知道泽兰心里头在对不起什么。不过我倒是有些开心,这样一来,他们俩对阿雪的看法都改观了。
我送阿雪离开,在去到前院的路上问她,“要是我娘真的对你发难,你不害怕?”
“王妃娘娘温厚良善,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瓶子重罚一个不懂事的毛孩子呢?”她说这话时颇有几分俏皮可爱。
“你怎么就能确定我娘是个和善之人?”
她转了转眼珠子,道,“我爹说的。”
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