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北躲闪不及,只能举刀硬抗,眼看就要被那武将手中的重锤砸开脑门,身死当场。
武将见此,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山匪就是山匪,愚蠢至极,居然妄想用着薄薄的铁片对抗他的重锤。就让你的脑壳尝尝我重锤的厉害吧,哈哈。那武将心中哂笑。
侧腰传来的力道让武将的身体向右侧一偏,重锤没有落在田北的头顶,擦着他的面颊,落在了他的左肩上。
一阵剧痛让田北的身形站立不稳,左臂瞬间垂下,再也抬不起来。疼痛让田北额间冒出汗珠,眼前的一切也模糊起来。
耳边似乎有人在呼唤他,等田北稍微缓过来才看清是林安期用刀砍伤武将,救下了他。
顾不上肩上的剧痛,田北单手握刀,与林安期及几个寨兵一起,取下那武将的首级。
五百人对上两千人,一方人数在减少,另一方却在不断增加,很快,那五百府兵便跟随他们的将领一起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从后向前,寨兵杀的顺利,从城内冲向营地的三千人马此刻却面临着一场惨烈的厮杀。
钟陌骑着马率先冲入敌营,因轻敌,营地前的拒马摆得歪歪斜斜,根本起不到防备的作用。钟陌及他身后的大小头目都直接骑着马冲入了营地。
他左手握缰右手持枪,一挑一个,但凡冲到他面前的府兵不是被挑翻就是被戳中,更有那倒霉的直接被横冲直撞的马匹踏在蹄子下。
“拿东西阻隔马前进,快取钩镰枪来。”一位手握长戟,身穿铠甲的武将朝着想要阻止那群冲入营地的山匪的士兵喊道,并让身侧的亲兵立即去取对付他们的武器。
钩镰枪长约一丈,最前端犹如镰刀般弯曲,是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不过此枪经过长期实战验证,其实并不适合在开阔平原使用,毕竟骑兵冲刺速度极快,谁也不会在原地等着让马被割腿。只不过当年朝廷造了一大批,各个州府都分了一些,他们这次作战也带了几把过来,哪知还真又派上用场的时候。
平原上策马那钩镰枪就是废物,甚至还会拖累士兵,但在相对狭窄的营地,马匹根本奔跑不起来,恰是用它的好时候。
要阻止马匹在营地里乱窜,让那群山匪下马其实还有其他办法,只要让士兵围住那些马匹,攻击马匹便是。只是他不忍如此消耗士兵的生命,故而宁愿冒险让人去取武器。
取武器的亲兵几乎是飞奔而去,然而等他们带着武器回来的时候,又有二三十个士兵倒在了那群山匪的马匹边。
“陆旺,小七,还有你你你,随我上前。”那武将随手又点了身侧的三个人,道。
“将军,让我们去吧,您别涉险。”陆旺将手中的另两把钩镰枪分给指定的人,自家手中紧握一把后焦急的朝那武将道。
“这是军令。走,随我过去。”武将道。
“遵命。”五道声音同时响起。
军营面积狭窄,实则并不适合马战,钟陌他们不过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又有之前被杀之人的惨状,故而这些府兵才一直没能奈何得了他们,反而让他们在营地里大杀四方。
茫然失措的府兵见他们的将军来了,又见了他手中的武器,立即四散离那些骑马的人两丈远。
马上的人想用手中的武器去攻击那些手持钩镰枪的人,然他们最长的武器不过八尺,而钩镰枪却近一丈,根本够不着。且府兵的速度很快,明显训练有素。
俯下身,握紧枪柄,瞄准马匹籽骨关节处,使力往回一收,马儿立即侧翻到底。马上的人身形不稳,反应快的在马倒地前跳了下来,反应不及的便被马身压住,动弹不得。
这回轮到府兵这方收割生命了,那些从马下倒下的,围在马匹周围的被带倒的寨兵被一拥而上的府兵砍杀了好些。寨兵中能骑上马的大小是个头目,如今看马匹边倒下的尸体数量,山寨这方损失亦是惨重。
到底是己方在人数上略占优势,又是出其不意的攻击府兵的营地,最终是山寨这方取得了胜利。
清点人数,府兵这边俘虏将领五位,士兵近五千。山寨几乎派出了四分之三的兵力,以牺牲了一位当家人,大小头目十八人,以及寨兵四千余人为代价,终于打赢了这一仗。
山寨赢了,却没有胜利者该有的喜悦,因为二当家钟陌死了,他居然战死了。
宋明峻一死,钟陌二当家的地位加上他的威望,成为大当家是毫无意外的事。然而他却死了这一战中,这场该是增加他功绩,让全寨再也不会有任何反对之声的胜战中。
战斗结束后,所有人,包括在高地关注着山寨和府兵拼杀的沈九微都回到了景旺县。山寨赢了,景旺县里的强硬势力也早被他们拔除,在城墙上一直观望的人见寨兵叫门,城门很快从里面打开,将人马及俘虏都迎了进去。
众人身体虽都疲惫,但都是刚沾了血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满身的血气,让一直躲在城内的百姓惧怕异常,完全不敢靠近。被俘虏的将领只是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