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派人回京城,要将此事禀报给陛下。”
“谁知刚一入城,汤贺等人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被亲兵救出城的时候,城外的军营营地早已受了山匪的暗算,尸横遍野。他只得收拢残部,回归京城,先向陛下请罪。”
几乎是丞相话音刚落,跪在殿前的汤贺便痛哭高呼出声。“陛下,臣有罪,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还请陛下责罚臣。”
丞相的目光隐晦地落在高坐御座的皇帝身上,他服侍这位陛下有十几年了,对陛下的性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犯了错越是求情责罚便越重,若是将罪责全揽在自家身上,全心悔过,便又会心软,轻轻放过。
果然,皇帝在见到汤贺此时的模样态度后,语气虽然仍旧严厉,神色却不如之前那般毫无动摇了。再加上丞相的党羽以及宦官的左右,最终汤贺也只是被撸了官职,永不续用。这和丞相心里预期相符,监军也逃过一死,文臣与宦官集团的再次联手取得皆大欢喜的结果。
然而对于丹明山群匪的处置,朝廷上下所有人的态度第一次达成了一致,剿杀消灭,绝不能让这些屡犯天威的匪徒继续存留下去。
却不等皇帝下令再一次调兵出击庆临府境内,其他几个州府的叛军如同嗅到血腥气的豺狼虎豹那般,纷纷加强了对朝廷镇压势力的进攻。朝廷的局势霎时陷入了困境,此时,又有人再次提出请皇帝下诏劝降丹明山匪徒的事。毕竟从整个魏理国目前的局势来看,他们算是态度最为“温和”的一处了。
更何况这位提议再次招安的官员提出了一条皇帝很难拒绝,其官员也很难反驳的一个计策来。若此此次招安成功,不只能解庆临府之忧,也能缓解甚至解决了其他州府的祸患。
浩浩荡荡三、四百人的队伍再次从京城出发。招扬明黄地旗帜在队伍最前方飘扬,领着这群带着圣命的人朝着庆临府的方向前进。
一路晓行夜宿,以极快地赶到了庆临府的边界,此时朝廷再次派人前来的消息已传到沈九微的桌案前。
“那边又派人来招降?呵,这是输了还要赚回面子。若是还同上次那般让我们解散归山,你们接受吗?”沈九微垂眸飞速扫了一眼纸上的字,语气轻蔑地道。
有了上次的教训,她对朝廷的招安已没有多少兴趣,然而却不得不考虑其他头领的意志。沈九微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几个男人,等待他们表态。
“那肯定不行,战败之军,凭什么和我们提条件。”
“打,将他们打回去。早就看他女良的不爽了,上回若不是兄弟们拦着,那些人一个都别想回去。”
“若是有足够的好处,暂时答应朝廷那边也没甚么坏处。”
“好几个州府的义军听闻我们山寨绞杀朝廷十万军兵,已对他们发起了猛烈地攻击,这朝廷迟早会被推翻,还要他们的封赏有何用。”
“就是,派人去告诉他们,若是他们再敢踏入庆临府境内,一个不留。”
“还派什么人去通知,直接放他们进来,让他们有去无回。”
众头领七嘴八舌地各抒己见,大多数人的意思都是拒绝招安。上次那传旨官傲慢的态度似是还在他们眼前,他们每个人都被激怒了,大家觉得与其受那朝廷的鸟气,不如自立门户得当。
沈九微将目光转向在场唯二从进到书房后没有开过口的吕思归身上,轻声问道。“军师,你如何看?”
沉吟片刻,吕思归开口道。“不如放他们进来,先听听看他们打算给些什么好处。若是满意,我们不妨暂时接受与他们虚与委蛇。便是不满意,我们只将事情推到传旨官的身上便罢。我们山寨如今最缺的便是时间,我们必须要将庆临府全境把控到铁桶一般,才能安心后续动作。”
听到吕思归同样也并非真心归附朝廷的话后,众头领的嗡嗡的音量才彻底低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