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又急又担心,想上前却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只能哀求陆阙。
“陆相,陛下年幼不懂事,还请陆相莫要伤了陛下……”
陆阙沉声打断:“本相自不会伤害陛下,但若是再发生今日这般的事,一旦传扬了出去,那么伤害陛下的便是师太你了。”
小皇帝是以崔太后的亲子的身份,才得以登基为帝的。
若非有清河崔氏的全力支持,八岁的幼帝又如何能坐稳皇位,令天下信服?
一旦小皇帝乃是他人所出的消息传扬了出去,那些暗中蠢蠢欲动的势力必然便会压不住了。
到时,殃及的便是整个江山社稷的稳固。
惠音硬生生的缩回了手,颤声道:“贫尼明白,陛下乃是太后娘娘所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贫尼必然会谨遵先帝圣旨,永不踏出大相国寺半步。”
“师太深明大义,将来陛下必然能成一代明君,不负师太所期望。”
陆阙的嗓音虽是淡漠,但在无形之中,却又添了几分和意。
便像是对一位遍体鳞伤的母亲的最后一点慰藉。
惠音合掌,深深的行了一礼。
“贫尼,恭送陛下回宫。”
陆阙不再停留,大步往前走。
便在江挽书以为此事要暂告一段落时,陆阙忽的在她的跟前,止住了步子。
“还不跟上?”
江挽书:“……”
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就不能当从来没有瞧见过她吗!
江挽书很干脆的,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
“大人恕罪,今日民女什么也没有瞧见,什么也没有听见,若是泄露出丝毫,便叫民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只要誓言发的狠,看在长姐的面子上,陆阙这个未来的姐夫,当不会真的要杀人灭口吧?
可转念一想,之前陆阙当街仗杀拦路学子的画面,还是叫江挽书心生惧意,只低垂着首,表明自己的态度。
“忠心可不止是嘴上说说。”
未等江挽书想回味过陆阙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便见一布衣打扮的侍女提着竹篮,匆匆赶了过来。
在瞧见是陆阙后,吓得扑通一声便跪于地。
“见过大人!”
陆阙居高临下的俯瞰,语调没有任何的情感:“让你贴身伺候师太,你却在关键时刻玩忽职守,险些酿成大错。”
“本相从不留无用之人,拖下去,处死。”
侍女吓得惊慌失措,连连在地上磕头,瞬间便将额头磕破了血。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惠音想为她求情:“陆相,是我让她去山上挖药草……”
“大相国寺僧人无数,香火不断,不至于会缺师太一口饭吃,无用的东西,师太日后莫要再做了,今日之事,没有第二次。”
惠音张了张嘴,却只能苦涩的闭上了嘴。
是呀,她如今的境地,尚且自身都难保,又更枉顾他人呢?
在话音落尾之时,便有一道黑影闪现,落在侍女的身旁,江挽书甚至都没看清对方的面容,便被那黑衣人一下子给提了走。
没一会儿,林子的深处便传出了一声惨叫,一树的惊鸟四散逃窜。
随后便没了声响,这么一个活生生的性命,只眨眼的功夫,便在眼前消失了。
江挽书有些脱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陆阙根本便不是人,他比阎王还要可怕!
直到,清淡的嗓音再度在头顶响起:“怎么,还需要本相三顾茅庐请你走吗?”
这话,是对江挽书说的。
哪怕心中再畏惧,江挽书还是颤着腿,吃力的站起身,但身子却不受控制的随之一晃。
险些没有站稳,却有只大手,先一步托住了她的臂膀。
冰冷几近没有人气的掌心温度,透过衣衫,传达至身体各处,让江挽书在那一瞬间,血液凝滞!
如扇蝶羽只是轻轻那么一颤,陆阙甚至只看见了有莹莹光亮在小女娘的美眸中一闪而过。
下一瞬,他便觉手背一烫。
垂眸之际,便瞧见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在了他的手背,顺着弧度滑落,只留下滚烫,如山石滚过心房的震触。
“不、不要杀我……”
她还不想死,她还有许多事情没做,她不想便这么不明不白的,将命丢在这里。
小女娘的嗓音,如同黏糊糊的糕糖一般,因极度的害怕,而控制不住的颤音。
倒叫陆阙抓着她手臂的力道不由松了些。
冰凉的两指,扣住了小女娘优美光洁的下颔。
顺着力道迫使她抬首,便撞上了一双泪眼朦胧的美眸,如一池春水散落漫天星点,尽碎于其间。
脆弱、娇柔无骨的,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