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转身就离开了。
在场众人无不感叹那公子家底殷实,竟能凭一句话就得貌如天仙的女子青睐。那公子也挺直了腰脊,理了理自己身上并不算昂贵的衣料,趾高气扬的就那样走了出去。
“为什么要去做这事?神君莫不是动了凡心?”贺祁怜有些生气地问着九畹,他倒也不是气九畹答应了别的男子的邀约,就是气九畹怎得因为一块毛皮就答应了,这有些太便宜那个凡人了吧?况且,她一个神君,这不是自轻自贱嘛?贺祁怜又觉得心中愤恨难消,将身边的梓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你也不知道拦着点?”
“小殿下肯定有自己的打算,那鹿蜀难得。”梓渊被打了一巴掌倒也不恼,又慢悠悠地理着自己的衣物。他又贴近贺祁怜的耳朵轻声道:“阁下不如想想自己的牌子若是被她看到会怎样?”
一句话又让贺祁怜整个人蔫了下去,当时为什么要鬼使神差在牌子上写“生生世世,与神君相守,山海为盟,天地为誓。”还要那么挂上去?生怕九畹看不到吗?
是生怕她看不到,可如今挂上去了,又怕她看到了。若是她看到了会怎样想自己?谁会喜欢一个渴望亵渎自己的人?贺祁怜的内心此刻已自卑至了极点,九畹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动作,时时刻刻都能勾住他的神思,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么一个天神,本身的神性就足以令世人为之倾心,神魂颠倒。
情爱就是这般吧,贺祁怜安慰自己。不知所起,不可收拾。他就是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从何时满脑只剩下了九畹,他甚至有些忘却自己那些不肯舍下的夙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九畹时时刻刻在教他该如何淡然、如何无欲无求,却又教他何为博爱、何为死生大事,他一句都听不进去,他只道世间时光飞逝,再多留点时间,再多留点时间。他定能变成九畹喜欢的模样,健谈、博爱,能支起一方天地。
“我说,你已经发了一个时辰的呆了,赶紧收拾收拾,我们要随小殿下去寻鹿蜀了。”梓渊的话打断了他的想法。他想不错,这次游历就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他要趁此机会,好好学习这世间万物,与她站在一处,共护着世间万千,也护着她。等游历结束一回神界,他便告诉大司命,自己已心悦九畹已久,请大司命做主,奏请天地为证,二人不离不弃。
叮叮当当的声音又一次打断了贺祁怜的思绪,九畹将玉佩别于腰间,手持宝剑,宛然一副女将的模样。不一样的是,她身着华丽,犹如月光倾泻人间、又好像星子逃至山间。她手腕与脚腕上的铃铛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叮当响个不停。片刻,她停下,看着梓渊与贺祁怜:“你二人须戴好那串铃铛,我可护你们周全。”
“那鹿蜀凶残吗?”梓渊有些好奇。
“也说不上凶残,就是不大温柔。你可以和它比一比谁的战歌更动听。”九畹一席话,胜似一席话。梓渊有些无奈,却不料身旁的贺祁怜暗道不愧是天神,就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