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僧?”
平芜点头。
又柳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被勾起了兴趣“如何而来?”
“所谓狂字,是因为三殿下有谵妄之疾,此疾发作之时,人便陷入疯魔鬼魅如煞。”
“那他可会真如鬼魅夺人性命?”
平芜无奈地看了又柳一眼“你倒真是无关己事,毫心不分。”
又柳被形容温吞的原因便在此处,她从不关心与自己无关之事。
又柳勾起唇边浅窝,止不住好奇“那会不会夺人性命?”
“自然会。别忘了三殿下年少为将,勇猛雄劲一只手便能轻松折断人的颈骨。”平芜怕自己说的不够渗人,看着又柳若有其事道:“你这样纤细的脖颈,三殿下一手能折断三个。”
又柳配合着打了个冷战,“三殿下的病现在好了吗?”
“那就不知道了,但你想想三殿下跟着悦智大师传法布道,如此受器重,发病定然也都是少数且未曾伤人。”
又柳看着平芜脸上有些变味的古怪笑意,意识到不对劲,眯起眼睛瞧着平芜,“你这幅表情不对,简直和你看话本子时一模一样。”
平芜笑得更高兴了,还隐隐透出一股娇羞,“这不还没同你讲完嘛,咱们这次既然能被安排来临华殿帮忙,我觉得开宴那日我们指不定还能来殿内服侍。”
“宫宴如此重要,留的定然是大宫女与姑姑们,我们去凑什么热闹。”又柳顺着平芜的话头说着,突然顿住“你为何如此想去宫宴?”
平芜两颊飘红,“我曾在七年前见过三殿下,这么说吧,三殿下的样貌比话本子里的少爷公子、王侯将相更俊朗。”
“你渎......”
平芜忙捂住又柳的嘴“是仰慕。”
看见又柳弯成月牙般的眼,平芜才放开她。
“三殿下再俊朗我也不看,不然以后看话本子总浮现一张脸多无趣。”
平芜哀声长叹“你啊,坐井观天。”
“我乐在其中。”又柳看了眼天色,陆陆续续有人离开配房。
“走了,把你的哀愁用在下午的杂活上聊以抒情吧。”
午后大家的动作在刘姑姑的催促下加快,原定于后日的宫宴,因悦智大师提前回来而改至明日。
又柳放快了手脚,做完活后仔细检查没了疏漏,便去帮平芜打下手。
平芜正攀在木梯上在轻扫殿中横梁浮灰,又柳帮平芜撑着木梯两侧。
平芜的手一直高举着掸子,又柳见平芜微微颤抖的手臂,自下面唤她。
“平芜,你下来,我们换一换,我替你扫。”
平芜确实撑不住便没客气,缓缓爬下木梯。
有灰的地方不多了,位置却靠近圆柱另一面,若要扫到那里,要么下去重新摆梯子,要么得在攀上一格木阶。
又柳想了想,又上了一格。
平芜见她膝盖以上都没了依凭,小心嘱咐“你动作慢些,扫不到便下来。”
又柳听见平芜的话,不敢向下看她,只低低“嗯”了声,也不知道平芜能否听见。
她一手紧紧抓着木梯,另一手伸长去扫另一侧的灰,可还是差一点点。
又柳将手放在横梁上按了按,大着胆子用拿着掸子的手半抱横梁,将身体的部分重量压在上面。
倒是一切顺利,又柳三下五除二掸下浮灰,起身时却忽闻耳边传来一道清脆的裂声。
又柳目光仔细观察着横梁,却未见异处。
只当自己听错了,扶着木椅两侧缓缓爬下。
两人做完活,刘姑姑看了一眼便让他们先回坤宁宫。
又柳晚上还需守夜,匆匆梳洗一番侍立在外殿。
近几日皇后歇得晚,此刻已过戌时,殿内烛火未歇。
不一会,殿前有脚步声传来,刘姑姑拿着一小册子进了内殿。
殿内,刘姑姑翻开册页,呈给皇后“娘娘,这是她们今日的及记录。”
皇后钗环尽卸,端庄坐于软榻上,仔细翻看小册。
末了,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目光在殿内几人身上转了转“你们对叫又柳的这位姑娘,颇为偏爱。”
“她做事细致,性子恬淡不争,看着绵软似兔一样,却又不失主见,凡事拎得清,是个机灵丫头。”
皇后却没接着问又柳情况,再次翻动纸册“平芜如何?”
“性子活泼率直,只是话太多,恐惹小殿下心烦。”
皇后笑着看向刘姑姑,“幽枝啊,椋泓可不再是小殿下了,今年已二十有二了。”
刘姑姑笑道:“奴婢总当殿下还是那襁褓中的孩子。”
皇后笑着摇头,复垂手看手上书册,“绣南?”
“模样确属几人中最好,却过于心浮气躁,太过争强好胜。”
皇后又问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