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门口买给他的糖葫芦,不解地看着又柳。
“为什么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啊?”他们原来可从未带上过香客一同回寺。
“因为我受伤了,皇宫里不方便养伤。”
慧可圆溜溜的黑眼珠机灵地转着,觉得又柳在敷衍自己“不对,你现在就在宫外。你可以在此养伤,为什么非要去我们寺里。”
“因为寺庙清净、因为我的腿伤与神尘大师有关。”
“好吧。”
慧可咬了一口酸甜的糖葫芦,脆甜糖衣后的酸涩刺激得他咬牙,他和又柳打起商量“既然你之后会在我们寺内待很久,那不如这样,回去之后你有什么事都叫上我,我给你帮忙。”
又柳轻轻捏了捏慧可圆嘟嘟的脸“你这么好心?”
“有个很小的条件。”慧可一本正经地看着又柳“你先保证不要和师兄说。”
“我不说。”
慧可满意地点头“我帮你的忙,你给我买糖。不能都是冰糖葫芦,还有莲子糖、酥糖。”
又柳笑了笑“好。”
慧可目的达成,一点不含糊地干起正事,隔着老远看见布店的招牌“前面就有布店。”说完快跑到布店前给又柳招手。
又柳挑了一匹藕荷、一匹宝蓝的布,又走到深色布匹那。
慧可皱眉“这些衣料没刚才的好看,你要用它做衣服吗?”
店内伙计听见慧可的话,在一旁道:“姑娘,这些是男子衣料。”
“嗯,我清楚。就这个吧。”又柳指着一匹鸭青的布对小二道。
到了寺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是要备上几套男装。
两人走出布店,又柳一手撑拐,另一手抱着刚买的三匹布。
没办法,慧可是自告奋勇想帮她,但她看了看慧可手上的糖渣,还是没让他帮忙。
“我们现在去哪?”
“富文堂。”
富文堂书籍字画纸笔,凡与文墨相关的东西,应有尽有。
又柳带慧可来到富文堂,堂内人不多,小二注意到进来的又柳两人,却也没管二人。
又柳记得平芜说书画用物在二楼,带着慧可直接向二楼走。
刚踩上台阶,小二便出声叫住两人“嘿,你们俩做什么的?”
“色泥不在二楼吗?”
小二不理睬又柳的话,左右扫了眼两人,目光在慧可的肚子上停了会。
慧可顺着小二的目光看去,他的僧衣黏着一块冰糖碎渣,还有不知何时蹭上的灰。
“脏和尚。”
慧可以为自己听错,抬头看着对面的小二,却见小二一脸轻蔑地白了他一眼。
“去去去,富文堂是文雅之地,快......”
“哇。”一声石破天惊的哭声响彻富文堂。慧可一边哭,一边可怜巴巴地扯又柳的袖口“他哇、哇骂......哇我。”
慧可的哭声将富文堂内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过来,其中还有几人眉宇微蹙,面露不耐。
又柳放下手上的布匹,她不好蹲下,只能半弯着腰拍了拍慧可的后背,将慧可挡在自己身后。
“所谓文雅之地,便是随意出言侮辱旁人?”
“你们打扰了几位公子清净,毁了我们堂内生意,还说不得了?”
一个面露不耐的人皱眉看向又柳,催促道,“小二,别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她们快走吧。”
“是啊是啊,快赶出去。”
有人出来帮腔,小二气焰更盛“听见没,莫扰了公子们清净。”
慧可仍在抽噎,听得人心疼。又柳看向刚才出声的男人“我以为读书人学君子之道,都以高行盛德为准,如今看来,不全是如此。”
二楼卖笔的小二谄笑地看着面前的僧人,这是堂主特意交代要照顾好的僧人,“师父,您看这纸笔?”
“不要了。”神尘说完,转身下楼。
“不识好歹的东西。”刚才出口催促小二的男子被又柳说得失了面子,示意身边小厮动手。
又柳早瞅准了门口,正要带慧可跑出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清润的声音一出,所有人的视线移向声源处。
“慧可过来。”
又柳闻声看去,就见另一侧楼梯处正蹲下身看着慧可的神尘。
应该是注意到又柳的视线,神尘向上看了眼,两人视线短暂对上后便移开。
“小僧看这位姑娘并未说错什么,公子何以如此动怒?”神尘眸色冷淡,平静开口。“君子亦止怒。公子既是读书人,习君子之道不当全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