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求,希望大师能答应。”
“施主请讲。”
“周姐姐下葬时并未办葬礼,因为我想揪出凶手让她心无挂念离开。如今文念文心已经被抓住,我想重办她的丧事,大师能不能帮她办场法事超度她。”
骆君担心释吉会拒绝,忙道:“她是个很好的人,她生前就信佛,也一直做善事。”
“施主莫急,老衲会安排下去,周施主何时重新入葬?”
“午后。”时间有些仓促,但周沁玉的尸身已经腐坏,不能再等。
“老衲清楚了,一会就过去。”
“又柳姑娘,劳烦你先帮我照顾下如意,我先回去准备。”
“好,我到时候带如意过去。只是你一个人,可以吗?”
骆君点头,弯腰看着如意,“你先跟又柳姐姐待在一起,行吗?”
“好。”
众人离开后,只剩下神尘又柳如意三人,又柳看着如意,取出手帕替她擦干眼泪。
如意也不说话,又柳说什么她做什么,一昧配合又柳。
“今早是不是还没吃东西?饿不饿啊?”
如意摇头,“吃过了,不饿。”
“那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
“不累。”
“还想画画吗?姐姐陪你画画?”
又柳说完就后悔了,她看见如意咬着嘴唇,一幅忍泪的样子。如意想到了初见又柳的时候,那次又柳教她画画,那时候她画的画还能给阿娘看。
“对不起。”
如意吸了吸鼻子,眼泪没落下来,她笑着安慰又柳,“又柳姐姐,你不用这样。”
又柳有些挫败,她没处理好,她觉得如意太小,总是担心如意不会处理自己的情绪。她对如意的这份过分关切反倒让如意不适了。
神尘适时出声,并不因为对如意说话而更加热情,语气如常,“带我们去你屋内吧,我们一起帮你收拾行李。”
“好。”
神尘并不像又柳一样过分关照如意的情绪,如意反而觉得轻松。
又柳看着如意走在前面的身影,又转头看了眼神尘,挺括的眉骨下是一双眼似不会经风的湖泊,清润平静。
从他的眼中很难看出别的,所以平和温柔下依旧是冷淡疏离。
又柳第一次认真去看他被覆盖在温和之下的东西。
第一次读懂别人口中所说的,神尘作为佛门中人的天赋。他等闲视之背后,是别样的慈悲。
他永远给对方的一切留有余地,那份余地是他让人难以靠近的距离,也是承托住对方一切的宽阔。
傍晚,神尘换上黑色海青,又柳拉着如意,众人一同前往周沁玉坟前。
前去超度的僧人中,神尘格外显目,只有他一人只着海青,未披袈裟。
文意走在又柳身旁,看她不解,便为她解释:“他不得认可,未曾受戒,所以只有海青并无袈裟。”
又柳一看是文意,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态度比上次和善多了。
文意不好意思道:“文念文心之事一出,小僧也明白过来当日干你们离寺一事有他二人手脚。对不住,是小僧鲁莽无知。”
“法师不是还觉得神尘法师来路不正吗?”
文意更是窘迫,“是小僧没能以清净平等心看人。”
又柳笑了笑,没再说从前之事,“不受戒的人,就不能披袈裟吗?”
“倒也不是,僧人可受供养,若有香客供养他袈裟,他就可以穿。”
言谈间已经到了周沁玉坟前,文意不再多说,去了释吉大师身旁。
僧人们围在坟茔前,释吉法师招手让如意上前。
“你知道我们一会要做什么吗?”
“超度阿娘。”
“你知道超度后,周施主会去哪里吗?”
如意摇头,她现在有很多东西都不懂,释吉大师问阿娘会去哪里,就好像阿娘还在一样。可是刚才哥哥指着土堆告诉她,土堆里的就是阿娘。
释吉慈爱地笑道:“周施主会去往极乐。”
“什么是极乐?”
“你有最喜欢的玩偶吗?”
“老虎枕头和兔子布偶。”
“你还记得周施主将你抱在怀里的感觉吗?”
如意还没开口,眼睛已经泛红,眼眶里蓄起泪。
“周施主要去的地方,就像她将你搂在怀中,你无忧玩耍心爱的布偶的感觉一样。”
那样的地方,无比的安全、让人舒心。如意有些开心,她知道这种感觉,她希望阿娘会有那样的幸福。
“你希望周施主去哪里吗?”
“希望。我想阿娘极乐。”
“好。那一会可要记得,不得流泪,祈福她喜悦安宁,让周施主快快走向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