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月见到镇上唯一一家‘汽修店’时也大为震惊,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么迷你而质朴的小店了,好在她不是来修车的,只是想把车洗洗干净,去掉那闻这糟心的血腥味和那经久不散的汗臭味。
这次她很规矩的停靠在边上,与另一辆越野对齐。边上那辆越野车的引擎盖打开着,车前有两个人,被车盖挡住了视野,虽然面部被遮盖,但仅凭若隐若现的身段,戈月觉得有点熟悉。
车盖蓦地合上,两道视线毫无征兆地对上。
戈月再一次翻了个白眼过去。
许延:?
许延无奈地摇了摇头,脑中蓦地闪过什么。他眉心一拧,再次看向车内。
她边上的人不是昨晚的小老板吗?怪不得,她昨晚那么镇定,原来早又一手。
百灵见戈月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好奇地问:“谁啊?”
戈月重重关闭点火系统:“一个多管闲事的小白脸。”
其实许延的五官偏刚毅,绝对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小白脸。而且他的体型算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跟阴柔美丝毫搭不上边。之所以那么叫他,纯粹是觉得他挺白的。
“他哪儿得罪你了,你看前男友的眼神都比看他温柔。”
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如果眼神能杀人,戈月恨不得在许延身上剜出几个洞来。
“他知道有人跟踪我,为了不让对方得逞,这货居然报警说我卖|银,害我大半夜在酒店被警察阴阳怪气了一个小时。”
百灵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为了救你也算是不择手段了。好心办坏事,可以理解。”
车外,赵申也注意到了戈月的眼神,他用手肘撞了撞许延胳膊:“什么情况啊,这美女怎么老是白你?”
许延双手按住车盖,往下施力,随后拍掉手上的灰尘,苦笑说:“鬼知道。”
赵申耸耸肩鬼使神差地来了句:“缘分妙不可言。”
许延大概是被白的不舒服,轻嗤一声:“别,我可受不起。”
下车前,百灵在大G上搜刮了一圈,在驾驶座的车门槽里搜出二十几个硬币,她把钱摞成堆点了起来。
戈月想说点什么,她立刻拿话堵上她的嘴:“不拿白不拿。”
戈月:“……”
她又说:“沙漠里洗个车什么概念你知道吗?净水贵如油啊!能省一点是一点。”
有理有据,言之凿凿,不好反驳。
戈月下车,赵申突然眼前一亮。
前天晚上,她穿的是中规中矩的上衣裤子。而今天她一袭黑色抹胸吊带连衣裙,裙摆高开叉,脚上是双黑色小高跟。即便不看脸,这身段也算得上赏心悦目。
赵申突然很想上前嘘寒问暖,又或者义愤填膺地怒斥大黑的缺德行径,好跟她狠狠共情一把。他刚有动作,边上的许延就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死了这条心,你刚刚在地上差点尿裤子的样子,她不会看不见。”
“……”
“再说了,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她连体形高大的绑匪都对付的了。”
三言两语汇成一桶冷水,浇得赵申彻底死心。
百灵和老板好一番讨价还价,戈月杵在一遍安静地看她表演。赵申忍不住伸脖子打量她。
“延哥,这美女好有个性,纹身纹在脚踝上。”
许延头也没抬,继续观察车况,只是附和了句:“她就算纹脸上,跟你也没关系。”
赵申暗翻白眼:是跟我没关系!跟你不也没关系嘛。他又仔细看了眼戈月脚上的纹身,渐渐地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不对啊,这纹身怎么跟那块石头开花的样子这么像。”
许延愣怔一瞬,随即抬头望去。确切的说那纹身不是从脚踝处开始的,更像是从脚底开始,一根黑色藤条顺着她纤细的脚踝螺旋而上,一簇簇艳丽血红色小花绕其绽开。整个画面就像是她踩到一株花期正盛的植株。
“你说她会不会也是为了那块石头来的?”
好端端一个路人,莫名其妙成了自己发财道路上的拦路石。赵申看她登时就没那么顺眼了。
“刚才宾馆的老板是不是说有个女人也问了石头的事儿。应该就是她们吧。”
“延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许延没说什么,他是奔着找出胸口那块天竺葵滋生的原因而来的。有人跟他有同样的记号理论上来说是件好事,说不定能从她身上知晓一二。但贸然上前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指不定对方会把他们当作敌对者。当下只能静观其变。
*
大G的魅力势不可挡,引无数小屁孩竞折腰。等戈月走后,大G附近围着一群小孩,离了两三米,‘远远’观望。
汽修小哥萨迪克从里屋拎出一桶浑浊的水,出门时顺手撩起边上一块满是机油的抹布,用着维吾尔语嘀咕道:“活了二十多年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