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他的一切于戈月而言都不重要。她大抵觉得一个胡搅蛮缠的商人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是能共享的。既然不能共享,他后面的话除了浪费自己时间,就没有任何意义。
眼看着她有摔门而出的趋势,许延一步上前,用脚将门死死顶住。某个记忆碎片又再次重合,同一瞬间,肉眼可见的愠色出现在她脸上。
他几乎能预测到,下一秒,戈月就会狠狠地剜着他,波澜不惊地威胁:想死吗?
为避免这一刻的发生,他干脆把自己的衣服一脱,整个上身袒露在她面前。结果与他料想的一样,戈月的目光快速地集中在了自己的心脏部位。
她缓缓松掉搭在扶手的手,抱着臂端详数秒后,仰头直视他。
“你叫什么?”
“许延。”
戈月挑着眉,一脸了然:“许家人。”
许家人?
想来这三个字别有深意。难道关于心口这块‘记号’的秘密能追溯到上一代,乃至上上代?许延不解,在他记忆里自己家并不是什么声名显赫的大家族,从太爷爷辈开始就只是教书育人的教师家庭,且代代如此。直到许延这一辈,观念才有所转变,为此,许延父母没少唠叨他,说他玩物丧志,不务正业。好在他有经商天赋,在生意场上不说混得多风生水起,但起码是小有成就。至此,许延父母唠叨之余也会盯着银行卡上七八位数的进账喜笑颜开。
他问:“戈小姐,既然你知晓它的由来,能否告知一二。”
没想,戈月果断拒绝:“你不需要知道。”
许延:“为什么?”
戈月:“没有为什么,懒得说。”
许延沉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知道对方傲慢气性大,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如果强行逼问,反而得不偿失。他换了个思路,既然那石头邪性,本着多一个人多一分力的念头,他说:“如果我们目标一致,我也可以出力帮忙。”
“呵。”
极冷的一个‘呵’。这次,她真的连话都懒得说了。
没辙了,他用几近卑微的语气再度尝试:“麻烦你告诉我。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人心到底是肉做的,谁能忍得住看帅哥可怜巴巴讨好。戈月几不可查得拧了下眉,无声的叹了口气。
“那我问你,如果再次遇到那天‘那些东西’,你有什么办法对付。换而言之,在对付‘它’这件事上,你有什么特殊本事?”
许延一时语塞。
若是单论本事,他能没羞没臊的列出一堆,譬如:身手不错。又如:脑子够用。或者经济能力还行。但这些用来对付常人绰绰有余的‘本事’,用来对付那些认知中从不曾出现过的东西,显然是不行了。
缄默数秒,戈月讥嘲追问:“上次能逃脱纯属运气,那下次,下下次呢?你能保证你每一次都能脱险?若是你不幸遇险,我是救还是不救?”
她说的每个字都如鼓点敲在他心头,敲得他震耳发聩。她说的没错,有本事的人冲锋陷阵,没本事的人拖后腿不说还可能把他人拉入囹圄。
恍惚片刻,许延心头一怔:明明是来找答案的,怎么被她三言两语唬住了?
“延哥,我发你微信你没看到吗,吃饭了。”
边上的门被推开,挤进赵申大半个脑袋。
“嚯。”
“哎呦,我去。”
“卧槽!”
“你们!”
看着面前赤身裸|体的许延和他身边衣衫不整的戈月,赵申差点把平生所涉及过的惊叹词都用上。表情的变化明显比语气词更丰富。从最初的惊讶到莫名的得意再到被背叛后的委屈。完美地演绎了一个将丈夫捉|奸在床的怨妇该有的表情变化。
赵申不爽地刮了叛徒一眼,阴阳怪气道:“呦,我说怎么不吃饭呢?原来是有情饮水饱啊。”
许延懒得解释,穿好衣服对戈月说:“先吃饭吧。”
戈月一个眼神扫向赵申,赵申心口猛的一提。明明是张温和亲切的脸,明明脸上没夹带任何威慑,恐吓,甚至不爽的情绪。为什么自己会有种被鬼差押送到地府门口的错觉。
好在,她仅仅只是扫了眼。
戈月出门碰巧遇上刚洗完澡的周程,刚才回来时一心想着休息没有精力打量这张新鲜面孔,这会儿不免多看一眼。毕竟出现在巴栗的新面孔,是游客的概率远比‘谋财’的和‘害命’的可能低。
面对无端的打量,周程无措地愣在原地,刚想说点什么,只见戈月微拧了下眉擦肩而过。直到目送她下楼梯后,才渐渐回过神。
赵申以过来人的姿态轻拍他的肩头:“别理她,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狗都要横上一眼。”
“是吗?”
“当然。”
赵申准备一一列举戈月的罪证,可他还没开口,周程看他的眼神居然变得莫名的疏远。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