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的公寓里写书,男·妓坐在窗台抽烟。在与男·妓缠绵的时间里作家好似恢复了灵感,经常能写一整宿,写作时男·妓也不会打扰他,但这一次,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
男·妓抽完了烟,忽然慢慢走向作家,他没有穿裤子,宽大的衬衣盖住了他的臀,让他看起来格外妖娆,是那种雌雄莫辨的性·感。他缓缓跪坐在地毯上,猫似得把脸枕在作家的腿上,过了一会儿作家还沉浸在写作,男·妓看了他好久,才缓缓开口问:“你会带我离开这里吗?”
作家慢慢停了下来,片刻后,低头与男·妓对视:“我会给你足够支配自己的钱。”
“我不要那些。”男·妓安静凝视他,“我只要你带我走。”
这里的人似乎是从小栓绳的大象,就像作家的妻子一样,一辈子都想找到一个人爱自己,带自己离开。作家明白他们的想法,就像当初妻子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可带走然后呢?作家似乎想到了家中歇斯底里的妻子,沉默了。
“我会给你足够支配自己的钱。”
他仍是那句,然后就转过了头,继续敲击键盘。他似乎也无颜面对自己的卑劣,想把一只貌美的鸟儿养在这个金丝笼里,并欺骗自己这都是为了保住爱情不被生活消磨。
后来鸟撞死在了笼子里。
作家被警察通知男·妓割腕死在了那套公寓的浴室。男·妓爱上了作家,他得不到作家的爱,也不要作家的钱给予自己自由,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解脱,拉着作家一起。
作家的妻子因此知道了这件事,精神彻底崩溃,没过多久,作家的妻子因服用毒·品过量也死在了家中的浴缸里。
然后画面从医院走马灯似得回到了开头作家与妻子争吵的场景,妻子哭着质问他到底最爱的是什么。他们没有孩子,彼时他们在床上也没有年轻时候那般和谐,容貌的衰老以及害怕失去作家的焦虑让妻子变得近乎歇斯底里,但作家仍旧只关心写作。
那一刻作家好似什么都失去了,他离开家,从信箱里发现了一封信,是出版社刚寄来的,通知作家他的新书已经过稿,并寄来了初版的出版合同。
然后作家走着走着,又来到了红灯区,电影就在这里结束。
很讽刺的故事,导演运用的镜头语言成熟精妙,仅仅只是把红灯区的灯红酒绿和家里清冷病态的蓝绿调对比就能看出作家情感的偏向,演员也演得很好,饰演男·妓的演员很面生,应该是启用的新人。
昏昏沉沉地看完两个多小时的电影,韩佳靠在沙发上缓缓闭眼。
她睡得不沉,但好像做了一个梦,醒来就忘得差不多了。还没睁眼,韩佳就听见身边有人在,文淅川的声音压得低,好像在讲电话,语气清冷中透露出一丝温柔。
“......昨天和朋友们在Liminal组了局,嗯,随便聚聚......”
“是......明天生日,辛苦您了......”
“好。”似乎是察觉到韩佳的目光,文淅川转过头来,此时他的电话也说到结尾了,便与对方告别,“您也照顾好自己。”
韩佳把头挪了挪,枕在文淅川的大腿上,文淅川挂了电话,用一只手给韩佳整理头发:“睡好了?”
韩佳有些起床气:“我睡了多久?”
“快四点了,饿了吗?”
她居然把午餐都睡过去了。
“你也不叫醒我。”韩佳面无表情看着他,“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昨晚被怎么了。”
文淅川眼底染了笑意:“是我被怎么了,要是你需要,我去澄清。”
“扮猪吃老虎。”韩佳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哪怕她一天吃再少,这会儿也饿了,更何况她也基本不节食,都是靠吃营养餐维持身材,“还真有点饿了。”
“订餐厅还是在家吃?”
文淅川刚才挂断电话后一直捏着手机,韩佳闻言问:“你做?”
“我做也行。”文淅川说,“Steak?”
韩佳表示没问题:“那你做吧。”
文淅川点头,给助理打了电话,让她去准备食材。
“明天是你生日了,这么使唤你是不是不太好?”
文淅川打完电话低头看了会儿手机,韩佳留意到上面很多给他发祝福短信和邮件的,文淅川正在挑着简短回复。
听到韩佳的话,文淅川说:“我基本不过生日,每年都是提前和朋友们聚一聚,有时间再和父母打个电话。”
韩佳注意到他的用词,想到方才那通电话:“刚才......?”
“是我母亲。”文淅川抬头,仅看了韩佳的眼神就笑了笑,“我和母亲有联系是什么值得人惊讶的事吗?”
“我只是意外你会这么随意说出来。”
“只是对她的一种基本保护罢了,我和父亲都希望她能不被打扰。”文淅川收起手机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