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日的调养生息,梁湾的身体也基本渐渐恢复,也清楚了医馆的情况,顾氏医馆除了顾致远,他还有一个学徒叫小林子。
顾致远大早就出门了,之前进货回来的一批贵重药材遭遇了土匪劫货,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想去山上找找有没合适的药材。
小林子在医馆里整理药材,梁湾发挥自己的特长,在医馆给病人看病,或给客人按照药方抓药。
整件事做的有条不紊,当然了,原本她就是医学院高材生。对中草药深有研究的她,这些活对她来说也是小事一桩。
“早晚各煎一副服用,”梁湾把抓好的药递给客人,吩咐道。
采药回来的顾致远还来不及放下药箱,刚踏入医馆便看见一抹倩影在忙活,他缓步上前焦急担忧道:“知夏啊,你这伤都还没好,怎么就忙活起来了,快,快快,快回屋休息,”
顾致远放下药箱,忙给梁湾把脉,这脉搏跳动有力,身体似乎已无大碍。
“我啊,再不活动活动,身体才是真出问题了!”梁湾弯唇,笑容明媚治愈,顿了顿,撅着小嘴巴,嗓音里透着一丝撒娇的抱怨,却一刻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
经过一些时日的相处,她在顾大夫这里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也渐渐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生活,顾致远是她在这里,真心对她的人,这让梁湾心中很感动。
正因如此,她才不要坐吃等喝,多分担一点,报答顾大夫的救命之恩。
“你这是血虚,单是靠喝一种药是很难补的,我现在给你重新配了药方,一日三服,坚持喝三个月,”梁湾给患者号脉后确认,之后转身抓药,配好后再给到客人。
顾大夫看着她专业的样子,一点不比他这个大夫差,不禁佩服称赞起来:“知夏,你这对药材功能都很熟悉,以前是不是学过,那有没有想起什么来?”
“嗯,顾大叔,我以前也是学医的,”梁湾莞尔一笑道。她大概猜到顾大夫可能误会她失忆了,毕竟那么高悬崖掉下来,多少磕到脑袋,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很正常。
民国19年,公元1930年冬 迟府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福字剪纸弥漫着大街小巷,到处可见的红红火火,张灯结彩把平淡一下子美化得美轮美奂,年味儿越发浓了起来。
掏空家底花费八万大洋采购的纺织机器,让被土匪给抢了,迟瑞回府后就忙了起来,杀了抢劫的土匪,反被土匪盯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明明是土匪抢劫他的货物在先。
迟瑞心中有抱负,而迟家的老夫人,也就是迟瑞的奶奶,却只想他娶妻生子,开始给他物色各种媳妇。
刚回府,就看见大厅里坐了两排二十多岁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媒婆笑意盈盈的向迟家老夫人介绍着。
老夫人不是嫌姑娘太有才,就是嫌弃人家姑娘脚大,媒婆也不敢反驳,只好继续把姑娘们推到老夫人跟前,让老夫人亲自挑选。全部看完还是没有一个满意。
迟家老太太叹叹气,看见受伤回来的宝贝孙迟瑞,心疼的不得了,又听阿四说货被土匪劫了。
迟瑞换好白色绸缎长衫,扣好最后一颗扣子走出来,迟家老太太见状,拍着桌子严声厉道:“那机械设备花了多少大洋?”
“八万大洋,”迟瑞声如温玉,如实回答。
“瑞儿啊,你这花钱速度可着实让奶奶心慌呀!工厂花费八万,机器又再花费八万,你这是要把迟家都给掏空了啊!”迟老太太面色不善,本来她就不同意迟瑞花大价买机器,“你啊,到底还是太年轻,做事太冒险了,”
迟瑞向迟老太太保证,他一定会把机器从土匪手里要回来。迟老太太才没再多言,毕竟自家独苗宝贝孙,就算真把迟家掏空了,又能怎么着?
“瑞儿,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娶妻生子,”饭餐桌上迟家老太太如是说,掏空了家底买的机械设备,全给劫匪给劫了,迟家人丁单薄,开枝散叶守好祖辈纺织业才是大事。
“奶奶,我不想成亲,”迟瑞有些无奈,他想娶的人一定要是他喜欢的。
“我看方家小姐就挺好的,”老太太对迟瑞的话充耳不闻,回忆今天物色的姑娘中,她认为比较满意的姑娘。
“老夫人,方小姐,你说人家脚大,”站在迟瑞身后的刘管家道。
“奶奶,我吃好了,先下去了,”听到娶妻生子迟瑞头都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逃离催婚现场。
回到房间后,迟瑞从口袋里中拿出一个蓝色香包,亮如星的眸子幽幽地望着香包,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思念?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看似柔弱却又勇敢的姑娘,念念这个词不经意间潜进了迟瑞眉头心上。
梁湾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行为,抓住了迟瑞的心。之后迟瑞一直在打听这位挺身而出救他的姑娘。
你说谁?叫什么名字?现在又在何处?那位勇敢无畏的姑娘印在了他的记忆中,如同一颗闪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