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愤呢?若只是气我所行之事,冲我一人来即可,一干事情与郑崇无关,也不必以这种方式来折磨他。”
温惠脚下一顿,站住了。
她着实生气,她气这个人骗她,她气他忘恩负义,明明错的人是他,为什么他还敢理直气壮地与她讨价还价?
“云行哥……”
“你闭嘴!”
郑崇想说些什么,可几个字刚出口就被温惠喝止了回去。
她气极反笑,强忍着怒火说:
“我没听错吧,你们如今人在我手上,还有什么资格跟我商量!你们也不看看自己说的话能不能禁得起推敲,还实话,当我是傻子吗?
云行,往日我给你几分好脸色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他老人家这么些年难得遇上个棋友,现下原形毕露了你还觉着可以那样跟我说话是吗?
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自己不珍惜。
既然你提了,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泄愤。我们也看看,你二人会不会改口。”
温惠说着走到吴桑身边,抽出了她随身佩戴的匕首,被吴桑摁住了胳膊。
“阿惠姐,切莫冲动。”
吴桑劝着,温惠所行之事她都看在了眼里,觉得温惠有些心急了,若分开来审问不愁找不到破绽。
“放心,我有分寸。”
温惠看了一眼吴桑,示意自己不会乱来。吴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松开了手。
温惠拿着匕首向梁品走近,郑崇觉得她就像是个白日里索命的恶鬼,慌忙说:“温惠,你想做什么?你可不能对他动刀子,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郑崇。”梁品出言拦住了他的话,生怕他情急之下说出点什么来。
“云郎君,敬酒不吃你非得吃罚酒,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咱们之间的账一笔一笔来算清楚。”
温惠拿着匕首蹲到梁品面前,看着刀刃在他眼里映出一道寒光。
“你是为了拿到温家的账页故意接近我和我爹的吧,昨天的乱子也是你们搞出来的?”
两人的距离靠得有些近,他能清楚得看到温惠鼻尖渗出的细细汗珠。梁品不答,微微侧过脸,看向温惠的侧后方。
“你不答可就是默认了,哼,拿我爹来做障眼法,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那我再问你,你有没有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动过一些旁的心思,比如想让我对你卸下防备,或许还有男女之防,像这样……”
温惠的声音带着诱惑忽然向着梁品凑近,仿佛下一刻两人的脸就要贴在一起了。
梁品眸色一深连忙躲闪,被绑着维持不好平衡,差点摔在了地上。
吴桑看着有些不自在,环顾了一圈,幸好青衣帮的人被她留在了外面,她知道温惠胆子大,可也不是这么一个大法啊。
温惠看着梁品侧着脸牙关咬紧,下颌绷出利落的棱角,嗤笑一声。
“你紧张什么,前面几天不是自在得很吗?”
现在看出来了,前面的体贴和风度都是装的,也真是难为他了。
“温姑娘,若先前有失礼之处,我向温姑娘赔罪。”
温惠见他仍旧侧着头,脖子上的青筋由于用力浮现了出来,顺着他的话问:“赔罪?怎么赔?”
不出所料没有听见回应,她于是用匕首的刃背把梁品的脸转向自己,说:“我记得你好像用手扶过我,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云郎君顶着读书人的名头还要做这种事呢,怕不是在对我使美男计吧?可是不巧,对我用这一招的男人太多了!哈哈哈!”
温惠回忆着过往,笑得有些癫狂。假的,都是假的!
“是哪只手呢?我想想……好像是右手。大伙儿都知道,我温惠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只要你一五一十把为什么要进温府,拿账页去做什么说出来,我就不再为难你了,马上放你们俩走。”
梁品看了一眼温惠,将头转向没有匕首拦着的另一边。
“温姑娘,该说的我们都说了。”
“不改口了?”
“不必改口。”
看着梁品倔强的侧影,温惠点了点头。
“好,云行,这是你自己选的。”
说着温惠就把手伸向梁品身后,割开了绑着他手的绳子,接着把梁品右手往地上一放,举刀落下。
匕首就这样贯穿了梁品的掌心。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在场的谁都没反应过来,连梁品本人都是在疼痛盖过了手掌的麻木后才想起要推开温惠,但身后的钳制让他无能为力。
一时间,郑崇的嘶吼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
“啊!温惠,你这个杀千刀的毒妇,你在做什么!我要把你押进大牢!云行哥!云行哥!快叫大夫,你怎么可以伤了他的手,你好大的胆子!”
他们是含元殿执笔的卫士,笔之于他们就像刀之于战士。穿行在朝堂之间,若没了握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