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仙见千暮呆若木鸡盯着镜子一言不发,忍不住问:“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千暮缓缓转过脸来,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惊恐,“我.....是谁?”
雪中仙亦是一脸惊疑,“什么?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可还记得我?”
“你?你是雪中仙......不,你是我梦里的......”千暮只觉头昏脑涨,难以辩清现实与梦境,胡言乱语起来。
雪中仙深皱着眉头,上前道:“我是画已啊......”
“画已姑娘!”那手持长枪的官兵风风火火进了屋,打断了二人的交谈。他揖了揖手,欠身道:“二位姑娘受惊了,方才的疏漏,还望姑娘见谅!”
千暮依旧呆立镜前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了幻觉,那官兵见她一言不发毫无反应,有些难堪。
雪中仙上前解围道:“姜焕大人不必介怀。这姑娘许是受了惊还未缓过神来。上将军可还有别的吩咐?”
“上将军叫我务必转告画已姑娘,战事紧张他无暇来探望,只能先借姑娘的听雪阁代为收留恩人,待他凯旋之时必当重谢。”此时官兵已没了方才在院中的杀气,反而显得诚恳和憨厚。
“上将军言重了。”雪中仙又追问道,“敢问上将军对射杀一事可有了头绪?是否也是方才的四足蛇妖所为?”
“射杀一事上将军已派了人去调查,方才的只是个法力低微的小妖,应不是刺杀上将军的祸首。”官兵望了一眼千暮,继续道:“末将已将恩人安然醒来之事传信给了上将军,还请二位姑娘放心,自今日起末将当寸步不离守护听雪阁直至上将军归来!”
雪中仙欠身回礼:“那就有劳大人了!”
“哎呀!”趁着二人寒暄的功夫,千暮狠狠掐了自己的脸一把,疼得几乎掉下眼泪来,这才确定了眼前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
“姑娘这是作甚?”雪中仙与官兵不解千暮的这一举动,面面相觑。
千暮心想莫非自己已在大海上淹死了,所以灵魂出了窍!可眼前并不像是阴曹地府,倒更像是一处古香古色的院落,便问雪中仙:“这到底是哪里?”
雪中仙回:“此处是皑霜城,听雪阁。”
“皑霜城,听雪阁......”千暮依旧还未回过神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越来越难以置信,“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官兵恭恭敬敬回:“末将名叫姜焕,是上将军特意派来保护姑娘安危的。”
雪中仙眉头皱得更紧了,迟疑了片刻道:“小女名叫画已,和姑娘并不相识,那日在听雪阁门外见姑娘重伤昏迷,便收留了姑娘在此处治伤。”
“重伤昏迷?”
姜焕道:“不错,姑娘那日以身挡箭救了上将军,上将军因军情紧急未及照看,便请了大夫来听雪阁为姑娘治伤,隔日还派了末将来守护姑娘的安危。”
“挡箭?将军?那又是谁?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救他?”千暮只觉越问越糊涂。
面对千暮一连串的疑问,画已摇了摇头。
姜焕亦是回得即含糊又尴尬:“上将军是仙族上将,他只说让我护姑娘周全,并未......并未提及姑娘的身份、名分......”
千暮脑海中已乱做了一团。这确定不是梦吗?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得这里?那个被救下的人或许会知道些什么......“那他现在在哪儿?我要见他!”
姜焕道:“上将军出征灵崖山讨伐妖族去了,不日凯旋而归姑娘就能见到了。”
千暮更加不解,便问:“什么仙族、妖族?这到底是哪儿?”
画已也有些急了,“你这是怎么了?”
千暮抓着画已连连追问:“你快告诉我,我到底在哪儿?或者说现在是何年何月?”
“好好好,你先别急,我告诉你便是。这里是东罔川大禄朝。今日是大禄三百二十一年四月初二。”画已一字一句道。
千暮彻底混乱了,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认知来:东罔川?大禄朝?这是什么朝代?闻所未闻!我到底是怎么来的这里,又该怎么回去?还有雪地里那只硕大的老鼠和方才院中的大蜥蜴怎么想也不符合常理。“那......方才院中的又是什么?还有那只大老鼠......”
哪知听了此话姜焕如临大敌,立即追问:“什么老鼠?”
“我听雪阁时常洒扫可没有老鼠,怕是姑娘还没恢复神智又被惊吓了一番眼花了......”画已话锋一转,道:“听雪阁向来都是我独自一人居住,方才院中是请了些婆子来伺候姑娘起居,却没想到竟有妖族混了进来。”
姜焕本想着上将军已出征灵崖山,这小小的听雪阁必不会再有多大的危险,便贴了告示招些婆子好近身照顾这小姑娘,哪知一时守卫松懈竟让妖物混了进来还险些伤了这姑娘的性命。若是上将军怪罪下来他必无法交代,因而此刻格外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