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煞上岗,被映夜塞进四只傀儡灵偶。
煞入灵偶,当即附体,眼睛鼻子嘴巴皆无,四根煞线飘在傀儡脑门上,怎么看怎么怪异别扭。
映夜想了想,掐了个变形诀,在灵偶的木头脸上画出几乎一般无二的五官,又将四根煞线变成四顶灵官帽。
灵官乃护法监坛之神,道宇之中常有道童头戴灵官帽,身披灵官袍,行敬神护法之仪。
所以,用灵官帽封住头顶丹煞,既可找噱头遮蔽,又能堵住丹煞殒泄,且赤、青、黑、粉四种颜色的煞帽,刚好代表四煞的皮色,便于区分。
但能抬轿的只有赤黑二煞。青煞疲软,看着就有气无力;粉煞则扭捏作态,还总走神儿往唐放身上凑。映夜便叫它俩轮流背唐放,往菩提峰主殿赶路。
然而粉煞一背上唐放便不撒手,青煞乐得清闲,索性跟在轿旁一路小跑,顺便跟映夜联络感情。
“道君,您可是要赶远路?在下不才,对星象、分野及堪舆皆略有通晓,大道朝天,却也有更捷省之幽僻小径。”
映夜拱手以示佩服,不过当下却用不着,便说,“不用,先回菩提峰,出发前需给诸位续续体力。”
青煞不放弃地拍马屁:“道君好本事,菩提峰可不是一般邪乎,没几分胆量和本事的可不敢住。”
映夜笑纳,“客气客气,不过此话怎讲?”
青煞见拍对了地方,立刻喜笑颜开,“想来道君从未同修仙界打过交道,不知情也是自然。这邪乎要说清,还得从元者仙尊开始。”
“元者仙尊?”映夜意外,“就是那个喜欢养花弄草,据说在众神天坐了多年冷板凳养花匠,却靠着自身修为和赫赫战功,险些越过神族,直接做了天地共主的那个元者仙尊?”
青煞点头如捣蒜,“就是他,这元者老儿喜欢养花弄草,也的确养出过不少奇葩仙草,这最奇葩的一种就养在这菩提峰上。”
说着一转话头,“不过这都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儿了。原本这菩提峰也不叫菩提峰,乃是一个无名山头,是元者仙尊做人时开辟的道场。后来他得道成仙,还做了开天辟地头一位由人飞升上天的道尊大神。随后又有神医门开山道祖苦女菩提在此修行,便被周围的百姓改成了菩提峰。不过,神医门那帮子傻叉总爱自封仙尊弟子,真够不要脸!”
映夜眼冒商机:“最奇葩的一种就养在这菩提峰上?”
“对呀,您就算没见过,必定也听说过。”
映夜很茫然。
青煞提醒,“就是那个著名天界渣男、神族太子晟景,拿来哄骗玉面红佛的定情花——名曰夜翎。什么‘花开娉婷,喜慕卿卿;花谢伶仃,如吾断魂。’啊呸!狗屁不通,酸了吧唧,折子戏演出来简直吐血的那个!”
映夜莞尔,“是了,多有耳闻,只是夜翎这花名有些陌生,现下还是第一回儿听说呢。”
青煞的灵偶面皮不自在木了木,干巴巴笑笑:“哈哈,道君真爱说笑。属下曾闻,神医门曾以夜翎花为图腾,将其做为门派标志,纹印于衣食住行所需各处。虽说后来废止,少有存世,但......”
它顿一顿,眼珠子骨碌碌往映夜瞎了那只眼上匆匆一瞥,又往下一盯,不自在道:“属下瞅着,您眼罩上纹路,还有您身上隐纹,看着倒有些符合夜翎花开的形容。所谓‘花苞吐穗,舒展如紫翎长羽’,不是夜翎花又是何物?道君您拿我打趣呢吧?”
映夜怔住,下意识摩挲眼罩上被火煞之厄发作时络印出的纹路,又低头看看衣襟上灵光浮动的隐纹。她竟眼拙,从未察觉相似,且将这二者联想在一起。
不对!她忽然想起,她当初化蝶入梦,梦中所见花海,似乎也是这‘花苞吐穗,舒展如紫翎长羽’的形貌,莫非......
这时心魂中听到铁鞭通感的传音,嫌弃她道:“不是吧,你傻啦?”
映夜冷静,传音反问:“你认识夜翎花?”
奶娃娃音颇惆怅,“自然是认识,可怜我被不知哪个乌龟王八蛋封印了神力,不然,谁稀罕区区夜翎花给的那点儿灵气啊,呸!”
映夜抓住重点:“灵气?展开说说!”
奶娃娃音仍很不忿,别扭地哼唧:“说啥说,有啥好说的,你熬药丹用的枯草败叶不就是夜翎花吗?那股子清幽之气天天在你鼻子尖儿飘,你跟我说你不知道?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映夜略无语,“那就是夜翎花?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呀?”
一旁的青煞小心观瞧映夜脸色,见她沉思不语,表情却五颜六色,只当她本是有意隐瞒,如今被揭穿内心不爽。吓得它一阵紧张,不由僵木了傀儡脊梁。
急忙道:“哎呀,瞧我!道君这般本事,岂有不知之理?是小的逞能多嘴,还望道君大人不记小人过!”
映夜这才回神,叹了口气:“唉,实不相瞒,我的确见过夜翎花,只是这花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