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那张银行卡还规规矩矩的躺着茶几没挪动半分,陈秀芳不要钱的眼泪又溢满她眼眶,她还有些埋怨:
“她连钱都没有拿,这是要干什么呀?我们又不是不要她,只是想让她少回来。”
“不拿就算了,别一天有事没事的哭,哭得让人心烦。”
贺军手上的茶杯朝饭桌上重重一砸,然后眼神不善的瞪一眼陈秀芳,就摔门出去了。
陈秀芳被他吓得一愣,眼泪就像开了闸一样怎么抹也抹不掉,哭累了便以我怎么这么命苦结尾。
贺红玲是凌晨四点悄悄离开贺家的,她徒步走到汽车站路上没有惊动任何人,既然父母不想在乡里乡亲们面前丢了脸面,那她这个人一定要藏好。
于是她上了镇上最早的一班汽车,离开了土娃镇。一路随着车慢慢的往前开,她想她这辈子也该都不会回来这个地方了。
至于这个家…,罢了,以后就不回来了。
汽车到县城,贺红玲原本是直接想买个火车票就走的,可就在火车站,她遇到了谢以南她妈。
她穿着光鲜亮丽,脖子上戴了一条很粗很粗的金项链,头发染成了棕红色,大波浪披散在双肩上,妥妥的像个暴发户。
走路还带着风,一副我很有钱,快来抢我的样子。
让贺红玲看着相当刺眼,于是她走进火车站的脚步停顿了下来,转身就去跟踪这个女人。
谢以南她妈打了一辆出租车,她也就跟着打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尾随到了土拔县南边一片别墅群里。
贺红玲爬到高坡处,眺望着那连成一片一片的别墅群,双拳紧握,恨意重心底慢慢蔓延,一直蔓延到了头顶。
她在那山坡上站了三个小时后,下山去火车站买票,顺便更换了她此行的目的地。
七年!七年了,她在监狱里服刑表现自己。而那个人用她挣了很多钱,自己的父母,现在都在县城里住上了别墅了。
他凭什么那样心安理得?
既然她现在是父母不要,到哪都要被指指点点的女人,那为何不一起下地狱?
谢以南,你等着!我来了。
一个月后,贺红玲出现在了F市城南的一个娱乐会所。
在报仇之前,她打算先见谢以南一面,敲她一笔竹杠再说。
于是她以一名陪酒女的身份,被引荐进了他们经常娱乐的包厢内,贺红玲以十分妖娆的姿势坐到了谢以南身边。
包厢里的灯光很暗,谢以南闲闲散散的喝着酒,并没有看清楚身边美女脸,他很自然地搂上了贺红玲的腰肢,往自己怀里一拉,就要与她调情。
贺红玲嘴上挂着笑,用一种意乱情迷的眼神望着他。
谢以南与她目光近距离一触便看清楚了他怀里这女人的面容,顿时惊得霍然站起,脱口就问:
“贺红玲,你怎么出来了?”
“监狱里表现好减了刑,就出来了呗。”
贺红玲目光促狭的看着他。
“你…!”
谢以南眉头突突跳了跳,张口预说点什么,但见包厢有这么多人,还合作的好多客户,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略一思忖后,一把抓起贺红玲就走。
贺红玲也不扭捏,对方要拉着她就任由他拉着,看谢以南要把她带到哪个犄角旮旯。
谢以南一路把贺红玲拉到了娱乐会所的地下车库,开门把贺红玲推进了车里,坐上驾驶位后,拿起电话给他助理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后。
他一踩油门就离开了,娱乐会所。
贺红玲一路都没有说话,表情也没有变一个,依旧促狭地看着前排那个开车的男人。
似乎他要把她拉到哪里,她都不介意。
即使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口,她表情都没有变一个。
她任由谢以南把车停好,开门一把把她拽下来,去酒店开了一间房。
直到两人进房间,贺红玲看到整整齐齐的白色床套,才悠悠问了一句:
“怎么,谢以南,久别重逢,你想的第一件事,是想与我上床?”
“你有什么目的直说,贺红玲!”
谢以南冷冷地瞧着她,眼锋如刀。
“听说,你结婚了?还有一个一岁的小孩。”
贺红玲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问。
“你到底什么目的?”
谢以南如果此刻还以为这女人今晚出现在娱乐会所只是偶然的话。
那他也配不上人称一声高材生和他的城府了。
“这七年我在监狱里兢兢业业,表现的最好,每月拿着微薄的补贴,才从指缝里存下了两万块钱,出来后又想查你过得好不好,钱就如流水般花的特别快,所以我就找上你了。”
贺红玲走到他面前,一边帮他解领带,一边促狭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