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终于开始了。
说起来,骆图这桌还蛮平静,青年才俊们都比较自衿,丝毫没有跋扈的气焰和嚣张的苗头。可能长辈们在隔壁桌盯着他们,也可能何家威严太盛。
总之,该吃吃该喝喝,风平浪静骆图求之不得。
何淑和李子期也坐在各自位置,由于和骆图隔着一个身位,两人也没法交流什么。倒是李子期频频找骆图碰酒,言语得当,春风扑脸,让人提不起反感之意。
钟晴有些闷闷不乐,这桌的榆木疙瘩真是令她大失所望,偷瞄就算了,碰个酒熟络一下不过分吧?然而没有,她的矜持和娇羞都展示给了一桌瞎子看。
“喂!”钟晴偷偷伸手拍了下骆图。
“怎么了?”骆图很怕她又搞事,眼神非常警惕。
“我想喝酒,可没人和我碰杯,作为女孩子家家,总不能自饮,成什么样。”
原来如此,骆图松了口气,只要不搞事,这种要求小事一桩。
骆图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个:“走一个。”声音不大不小,又不算出格。
钟晴委委屈屈小酌了一口。
何家酒宴的酒,自然不是寻常酒,而是国酒,度数虽高,入口又极绵,回味无穷。
两人的小动作,一桌人尽在眼底。
何淑看了两人一眼,眉头微皱,但没有说什么。身旁的李子期有学有样和她碰了一个:“咱也走一个。”
一桌人又看在眼里,于是也坐不住了,纷纷你找我,我找你,开始跟着碰杯,气氛总算活跃起来,不至于死气沉沉。
就连钟晴也有了人光顾,也越发矜持起来。
“走一个?”何淑身体前倾,看向隔壁的隔壁。
骆图一愣,只好举起酒杯,余光中,李子期笑容很真挚,不断点头,似乎对女朋友的待客之道非常满意。
这一桌的年轻人总算有些活力,只是都默契忽略了一个人,没人理会的那人也不气恼,桌上琳琅满目,正好乐在其中。
直到大厅之中开始喧哗,原来是何爸爸带着何妈妈挨桌敬酒来了,何淑不知什么时候也去到了他们身边。
赞美之词,恭喜之词,响彻大厅,何爸爸中气十足,以一敌住众人的敬酒,身姿依然挺拔伟岸。
转眼来到了骆图这桌,所有人赶忙举酒起身。一阵马屁宣天后,何爸爸开怀大笑,并勾了勾手。
李子期来到两老面前,与何淑站在一起。
“来来来,你们都是年轻人,今后小女与子期就赖你们互相帮衬了。”
言下之意很简单,也当众表明了他的态度。
钟晴看了某人一眼。
何淑也担忧的瞄了某人一眼。
那人神色自若,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来我这没有那么多规矩,来,干了。”
何爸爸一马当先,再度饮尽杯中酒,说不出的英雄气概。
离去前,还拍了拍李子期肩膀,叫他好生主持这桌年轻人的互动事宜。
自始至终,没有看过骆图一眼,说过一句话,门口那句“陪叔叔喝几杯”,就像一种赤裸裸的打脸。
人虽然去了别桌,声音依然震人发聩:“哈哈,老李,是该选个黄道吉日为两人订婚,此事就依你,老何我若有意见,哪有脸再见你们这些老战友。”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爆炸性宣布。
钟晴又看了某人一眼,那人好像聋子不为所动,似乎眼前那只大龙虾更提其他的兴趣。
钟晴只好回头看向何淑,刚好她也频频眺望这里,两人目光对上。何淑的手势很复杂,但钟晴看懂了。
在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何淑再不满,也不能当众反抗,不然何家的脸就丢尽了。
还有就是看住他,安抚他,等她忙完会给他一个解释。
钟晴撇撇嘴,心想:“这尼玛都差点当众在他头上拉屎了,这是老娘能稳住的?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抽象的吧。”
她又仔细瞧了瞧骆图神色,可能是大龙虾味道太过鲜美,他露出了享受的快感。
“是个狠人,换老娘已经当众掀桌子了,哪有空露出这么变态的表情。”钟晴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时李子期又凑近骆图耳旁嘀咕了什么,后者竟然点了点头。
不会是约好时间单挑吧?钟晴有些担心。
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原来是几个年轻人分组划拳,李子期和骆图组成一对,挑战他人。
双方你来我往各有胜负,喝酒的速度和频率就快了许多,直到这时,这桌才尽显年轻人本色,各倾本事,以求灌倒对方。
骆图喝酒很忙碌,钟晴看住骆图也很忙碌,甚至都忘了自己也是个酒鬼。
直到酒席散了,何淑都没有出现,钟晴终于相信上次骆图夸口的神功大成,因为他真的喝了不少酒,酒是白酒,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