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守门的几个士兵都被我们的人杀死了,如果在下猜想的不错,后面应该只剩下机关阵法了,张兄就关在最后面的水牢中。”小侍卫收拾妥当,站起身来。
陵墨渊带着剩下的几个士兵破了剩下的机关阵法,这地牢中充斥着各种诡异的机关术法。脚下的剑阵,头顶飞来的暗器雨,地砖下的地洞陷阱,还有藏在石壁中的蝙蝠们,经过多番苦战,最终都被他们一一斩杀。
他冲在最前面去试探那些机关,即使身穿金丝软甲,手臂和大腿上也渐渐遍布了新的伤口,原本他的高烧也才刚退下来,现下武功并没有完全恢复,可是他救人心切,硬是冲在前面,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了六巧玲珑阵。
当陵墨渊来到最后那个水牢时,只见张瞳被铁质的手铐吊着双手囚禁在水牢中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腰间,她身穿一身白色单衣,身上带着大片的鞭痕和血迹,胸口下面的位置全都浸泡在冰冷的池水中。
她的嘴唇苍白,低垂着头,眼底下青黑一片,显然在被关到水牢之前还遭受了其他的刑罚。
陵墨渊看到如此情景,不禁眼睛里腥红一片,攥紧了自己的双拳。
“他们竟然如此对她!”
“他们竟敢如此对她!”
“蔚风这个伪君子,老狗贼,他日他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一片一片割下来喂狗,以报今日之仇!”
陵墨渊眼睛里的煞气凝聚成一团,使他的眼睛像一滩深不见底的黑水,黝黑阴暗,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身体里溢出了一股让人畏惧的杀气,眼睛也渐渐开始混沌没有聚焦。
张瞳仿佛受到了感应一般,只见她的身体摇晃了两下,突然有了意识般张开了双眼。
她虚弱的抬起头,是阿渊带人来救她了吗?
“阿渊。”她看到了他,她努力的绽放出了一个微笑,仿佛在告诉他自己安然无恙一般,叫他为自己不要担心,即使她的嘴唇已经冷的发紫,脸色苍白不堪,身体也已经摇摇欲坠。
他听见了她在叫他,还是那一如既往的温柔声线,独独属于她的清丽音色,他听见了她温柔的呼唤,暴躁而带着戾气的心仿佛像是被一只温柔的大手渐渐抚平,眼底的杀气也逐渐消散开来。
“姐姐,我来晚了。”
只见那身穿黑衣的少年施展轻功,以鬼魅般的速度飞到了她的身边,用随身携带的玄铁匕首斩断了锁住她的手铐,将她抱出了水牢。
他将她抱在怀中,让她的头可以舒服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身上通体透出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从里到外透过衣衫不断的飘散出来。
他紧张的抱着她,手捧的牢牢的,像捧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此时此刻,他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却是再难平复自己的心境。
就在张瞳失去意识之前,模糊之间,她听见陵墨渊对她说了一句:“阿瞳,我再也不会将你置于这样的险境,再也不会。”
滴。答。滴。答。滴。答。
似乎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掉在了她的脸颊上。
然后她便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陵墨渊用黑色的斗篷小心翼翼的将张瞳包裹起来,趁着天色黑起来,他们几人连夜返回了淮安城中。
陵墨渊抱着昏迷不醒的张瞳迅速的进了李将军的府邸,他将张瞳放在里屋的暖阁中,找了一位随军的侍女替她换了干净的衣服。
随军的军医早已经听说此人是九皇子看重之人,不敢丝毫怠慢的连忙前来问诊。
陵墨渊守在张瞳的床前,她的身体因为浸泡在寒水之中太久,因此在昏迷中开始痉挛抽搐起来,他看着她这样痛苦,眼泪又要控制不住的流出来,只恨自己不能代替她承受这份疼痛。
军医带着行医箱来到里屋诊治了,那军医看到陵墨渊握着躺在床上那侍卫的手,轻轻亲吻着焦急不已的样子,心里有些嘀咕。
难道说九殿下竟然有龙阳之好?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已经超出了一般主仆的感情,他的心里千回百转。
“无论你诊出了什么,如果还想活着,就不要说出去。”陵墨渊斜着眼睛用余光看了眼前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军医一眼,冷冷的开口。
这道理他自然明白,久在贵人身边做事,他明白守口如瓶这个道理,不该听的绝不要听,不该说的绝不要多说,很可能一句话不对,泄露了不该泄露的秘密,就是株连九族的下场。
那军医忙连忙点头。他将手指搭到张瞳的手腕上,心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这侍卫竟然是一位女子。
“他有什么问题?”陵墨渊看着军医,一张英俊的脸上眉头紧锁,脸色很是难看。
“回殿下,您这侍卫受了水刑,寒气入侵体内,须的调养半月,但其余的老夫没看出什么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皮外伤。”
陵墨渊心里有些困惑,自己将姐姐从水牢中救出的时候,她的单衣上明明遍布了鞭伤和血迹,可这军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