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施晴未曾预料他会突然刹车,险些撞上挡风玻璃。
他又对她如此说,心想那段回忆着实没有什么美好之处,即使薛斟冥不如此说,她也不愿意再记起。
“我和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早就释怀了,薛总不必安慰我,我没事。”她故作轻松地说着。
“我是说,就当他没有来过一样的忘记他,以后你的记忆里,只曾出现过我。”薛斟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漠,并没有一丝暧昧情愫,反而冷寒的气场,让人顿时心升畏惧。
慕施晴熟悉了他之后,知道他只是为她鸣不平,于是笑了,说:“一个人的记忆如何能抹去呢?来过我生命的人我都会记得的,但是关于他,我不再想起就好,即使想起来,我也只当是被蚊子叮了包一样,无关痛痒。”
薛斟冥还记得她看向赵亦空的那股厌恶的眼神,她也许不再爱他,但是她一定为受过的委屈难过不已。
“我会帮你抹去他的记忆,只是时间问题。”薛斟冥淡然地说了这么一句,就重新发动车子驶出了车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起了赵亦空,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慕施晴更是心事重重,刚刚薛斟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帮她抹去记忆?
薛斟冥则想起了与她第一次见面,她笨拙生疏地吻着他,一开始连换气都不懂,后来两个人在酒店里共度一晚,当他做好准备的时候,发现她是初犯,他以为她没有恋爱经验,却没想到她还有个前男友,前男友还不珍惜她,对她做出劈腿之事。
一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就火大,可又一个疑惑也随之在他的心底缓缓升起。
他记得当初她在酒店里与他缠绵共欢之后,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哭泣,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欺负她的坏人,负罪感由生,安慰她向她保证他会负责,可她摇头,说他很好,她哭泣并不是因为他。
他犹记得当时她满眼的委屈,水灵灵的眸子,红唇齿白,从被子里露出一截白藕般的手臂,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他一直都无法忘记那一夜她潸然泪下的模样。
他再醒来后,她就不见了踪影,他只当是一夜情迷,可他出差了半个月之久,脑海里却满是她似娇羞似妩媚的身影,等他回来之后,立刻约她见面,再次将她据为己有。
可如今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也许她那日的哭泣确实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前男友。
薛斟冥想到这里,手上切牛排的动作一顿,刀刃划向盘子边缘,摩擦出刺耳的金属声音。
慕施晴闻声抬眼,见薛斟冥冰寒的眸子越来越幽深,脸色铁青,冷漠地盯着手里的刀。
她顿时觉得他怒气汹汹,却不知道是哪里惹他生气,小声地说:“薛总,你怎么了?”
薛斟冥随手将刀子扔在了餐桌上,寒声道:“你应该吃饱了吧,回去。”
“哦,好。”慕施晴云里雾里地看着突然生气的薛斟冥,但也不敢多问,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两个人坐在车子里一路无话,送慕施晴去的必经之路出现事故,不能通过,另一条捷径正在修路,而他们走到的单行道不能掉头,因此只能走去中山别墅的路线,在中途迂回一下,可来回路程又多了一个多小时。
“薛总,你就把我放在路边,我打车回去就好。”慕施晴说。
“今晚住我那里。”薛斟冥声音寡淡,没有一点个人情绪在里面,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林特助今天有事没办法帮你送车,为了明天早上节省时间,你就住我那里。”薛斟冥转动方向盘,直接开去了中山别墅。
慕施晴也不能反驳,原则上这算是方便工作,再说他家那么大,住个客房不出来,不就安然无恙了?
她随即又把自己的想法打断,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既然薛斟冥签了条约,那他们现在就是纯粹的工作关心,她怎么反而频频担心起来了,好像自己有所期待一样。
回到别墅之后,薛斟冥将她安排在与他斜对面的客房里,她进去打量了一番,里面的日用品一应俱全,而且是主卫一体,方便她沐浴。
最让她意外的是居然有女士睡衣,上面的标签还没拆,应该是新买的,以及她现在踩着的粉色拖鞋,好像上次她来的时候还没有,她当时只穿了个大很多的男士拖鞋。
她从房间出来,想要问一问薛斟冥,结果开门的时候,看见他正在换衣服,身上的衬衫已经解开,露出结实的胸肌和腹肌,优美的线条勾出性感的张力。
慕施晴不是第一次看见他完美的身材,她又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些夜晚,现实与回忆混淆重叠,她整个人变得有些迟钝,怔在那里看着他没有动。
薛斟冥也无所谓,直接脱下衬衫挂在衣架上,骨节分明的手又去按他的腰带,他不咸不淡地说:“你打算在这里看多久?”
慕施晴这次回神,背过身去,心底有些慌乱,“对不起,我忘记敲门了,就是想问问衣橱睡衣可以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