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的顷刻间，周围开始弥漫带着侵略性寒意的白雾，不安定的视线四处晃动，寒意渐渐靠近，□□的双脚不知何时被白雾缠上，一圈一圈，顺着裸露的肌肤向上攀附。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露面的仪式感？”沈月彤晃了晃脚，那白雾竟然甩掉了，走到溪边顺势坐在了溪边的一个大石头上，“还真是麻烦啊。”
“是挺麻烦的。”他说，“不过在这里，这些白雾倒是给我提供了不小的便利。”
沈月彤没看出来有什么便利的，他口中的便利大概是更容易灭掉接近他的人吧，这白雾的古怪，她推测了七七八八，一开始那股寒意侵略性是极强，若是正常碰到人，那人大概会立刻全身僵硬受冻而死，但实际上却没有对她产生一点实质性伤害，甚至后面可以轻松的摆脱，这种行为就像是在......示好？
“你杀过人吗？”沈月彤提了个猝不及防的问题，对方先是沉默，接着忽然轻笑一声，最后才缓缓回答她的问题。
“你害怕了？”
怕个鬼啊，沈月彤在心里骂了句，表面上还是一副镇定自若，“怕什么，杀掉我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吧，但你却没有行动，反而对我示好，这说明你没有杀我的想法，哦不，准确来说，是目前没有。”
“以后也没有哦。”他冷不丁发出俏皮的语调，弄得沈月彤汗毛战栗。
“你这白雾还要持续多久，虽然我感受不到恶意，但最起码的温度感受还是有的。”沈月彤的手脚都泛着些微冷意，不足以威胁到生命。
“不要着急嘛。”
沈月彤的背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回头望去，一个虚晃的人影正在从白雾中向她走来，人影完全看不真切，只能从轮廓中获取信息，体型高挑，大概在一米八五之上，长发？也可能是其他装饰物，无法判断，身上衣物像是刻意隐藏身材，看不出来是胖是瘦......
“你不是造梦师。”沈月彤凭直觉说道。
虽然只是直觉，也并非毫无理由，沈月彤所了解的造梦师没有身材高挑的，基本上都是在一米八以下，要说为什么，可能是他们那一派对身高有什么特别要求吧，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估计只有造梦师他们内部人知道。
“原来你一直当我和那群矮子是一类啊。”
喂喂喂，你这话要是让一米八以下的人听到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啊！沈月彤直摇头，“没办法，能做到入梦自由的也就只有造梦师了，而且最近他们中间还出现了叛徒，无差别挑人入梦，还有几个因此直接变成了植物人，我这也算是合理的怀疑。”
“无差别吗？”他的语气夹杂了些许疑问，似是知道些沈月彤所不知的事情，“我问你，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沈月彤没有隐瞒他的意思，坦言道：“顺城趣闻，是个微信群聊，里面经常有关于这些什么门什么派的八卦趣事，在群里的人好像除我以外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啊对，群公告写着禁止将群内信息透露给普通人，但却让我这个普通人进了群。”
“诶，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你并不普通。”脚步声停在了白雾的边界，沈月彤曾经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毫无头绪，后来想着想着就给忘掉了，而且里面大部分人对她都特别友善，逐渐在群里混得风生水起。
“或许吧。”沈月彤结束了这个小插曲，话锋一转，“你还不出来？”
一声轻笑回荡在耳边，只见那人影脱离了白雾，沈月彤不禁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指着他说：“我......你......你是鬼魂吗？”
对方的状态宛如没有实体的鬼魂，虚无缥缈的人形，连五官都没有，沈月彤差点从大石头上摔下来，瞳孔炸裂般地晃动，先前的游刃有余全都在此刻溃散，她扶着额头，遮挡视线，尽可能避免与其直视，态度一反往常。
“我记得群里有安魂师，那什么，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我在说什么啊，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对方就是鬼魂吧，不不不，这种状态除了鬼魂别无可能吧？沈月彤的内心止不住地咆哮，她可是最怕鬼了，都怪爷爷经常带着她一起看鬼片。
“不需要。”他说，“我说，你是不是怕鬼啊，抖得跟筛糠似的。”
沈月彤这才注意到身体正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比鸭子嘴还硬：“不怕。”声音抖了一下，又立刻纠正，“一点都不怕，我身经百炼。”看过上百部的鬼片，“怕什么都不会怕鬼。”
“哦。”表现得这么明显还说不怕，“如果我说我不是鬼魂，你是不是就不怕了。”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所以，你不是？”
“我不是。”他解释道，“不过这种状态，似乎和鬼魂也没什么差别。”
啊啊啊啊那不还是吗，沈月彤的精神出现了崩溃之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低着头，双手自然垂在身侧，嘴巴嚅嗫了几句，猛地朝对方狂奔而去，直接一个猝不及防，撞了个大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