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欢猛地拍桌,显然气没有消:“李钰,你可知罪!”
李棹歌吓得一哆嗦,噗通一声跪下:“我知错了,真心向如来佛祖、玉皇大帝、上帝耶稣忏悔,向太子殿下忏悔!”
慕容欢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出李棹歌把他当做一统三界的救世主,面色自然温和许多:“上帝耶稣是谁?”
这个年代怕是还没传入基督教,李棹歌想了想解释道:“是玉皇大帝和如来佛祖同班同学。”
慕容欢喃喃自问:“本太子怎么不知……”
李棹歌抢过话语权,和颜悦色道:“嘿嘿,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殿下不再生我的气,那就万事大吉啦。”
慕容欢横眉怒目道:“好个李钰,如今越发油滑,竟敢转移话题!”
李棹歌俯身磕头:“不敢!”
慕容欢冷哼一声,步下台阶:“你以下犯上伤及本太子,本太子可将你打入大牢,任由大理寺秉公!”
李棹歌心头一惊,立即扑上慕容欢的脚边,一把抱住他的双腿,哭喊道:“太子殿下,饶命啊!您如此英明神武、刚正不阿、高风亮节、厚德载物,我若是不能见到您一统天下的风采,真的是死不瞑目!恳请太子殿下网开一面,留我一条小命吧!”
李棹歌的演技堪称科班毕业,加上她瞪大的双眼,清风一吹,立即涌出泪花,煞是逼真。
可是,她却感到慕容欢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不会是气得发抖吧?紧接着,李棹歌听见噗嗤一声,慕容欢爽朗的笑声传入她的耳朵。
慕容欢笑到不能自己,他手捂肚皮,跌坐在台阶上,眼角挂着两滴泪,真可谓是笑抽筋了。
李棹歌一脸茫然,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陪着呵呵干笑两声。
慕容欢缓了缓神:“表弟,你如今是越发有趣了,本太子还从未见过你这副嘴脸,从前的心高气傲哪里去了?”
李棹歌回头望了一眼姬仇,姬仇用眼神示意李棹歌回答慕容欢的问话,她顿时开了窍,嬉笑道:“有吗?那不过是年少不懂事儿,自从鬼门关走过一遭,我反省了不少,什么矜持啦、端庄啦都不重要,人这辈子也就匆匆几十年,应该及时行乐,这样才对得起自己。”
慕容欢投来赞许的目光,拍了拍李棹歌的肩头:“表弟言之有理,不过你好些时日不来东宫,我刚跟姬侍郎学了几招剑法,正愁没人过招,正好你来了,就陪我练练。”
不容拒绝,慕容欢似乎将受伤之事抛之脑后,拉起李棹歌来到千花苑。
千花苑听着像是文雅的地界,其实就是东宫里头的御花园,过了一座石桥,就是千花苑中央,这里很大,可以容纳上百人,四周用雕花木架展出十八般武器。
慕容欢抽出一把窄月刀,反手抽出一把三花剑扔给李棹歌,兴致勃勃道:“可不许让,否则真将你斩喽!”
李棹歌像接羽毛球般左右摇摆去接剑,剑柄落入手中的刹那,一阵重感压手,以李棹歌那小胳膊的力量根本抬不动这柄剑。
剑尖嘭地落地,刹那迸出火星,李棹歌拖着剑,急得满头大汗:“太子殿下……我不是贱人,不会耍剑(贱)……”
“少废话!”话音刚落,慕容欢提刀砍来。
刀光闪过眼前,李棹歌花了眼,一时看不清刀刃,她揉了揉双眼,再看清时,慕容欢的身形已至面前,白花花的刀子直直向自己砍来,李棹歌心急如焚之下奋力提剑。
“铛”的一声,两把兵器相交,附带的强烈震动传过手臂,李棹歌把握不住,三花剑脱手而出,扬空飞起。
慕容欢显然是练过,他身子轻盈,后退几步准备再次进攻,却见李棹歌的剑凌空飞起,然后剑尖朝下垂直落下,方向正朝着李棹歌的头顶快速坠落。
“表弟小心!”慕容欢大喊一声,他的身子由于惯性使然,还在后退,根本停不下来。
李棹歌仰头望去,明晃晃的剑影照在脸上,她浑身僵硬,双腿发软,根本躲不过落下的剑,情急之下只好捂住双眼,不愿直视剑尖落下那一刻,究竟刺中身体的哪一处,然后血花喷涌,喷出一道彩虹来,与千百多花争艳,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等待剑落之际,李棹歌的肩头忽然被一只大手揽过,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带动,她双脚离地,仿佛脱离了地心引力。
转了两三圈后,李棹歌脚下落地的同时,耳边传来三花剑遁入地中的闷重声,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病态的容颜。
又是三品官姬仇!
姬仇脸色如冰雪寒冷,眉头皱起,双眸坚毅地俯视李棹歌,李棹歌再次望进那一潭深入星海的眸子。
慕容欢冲了过来:“表弟,你还好么?”
姬仇放开懵圈的李棹歌,听见美少年太子亲切的慰问,李棹歌回过神来:“哦……我没事。”
慕容欢舒了口气,再打量三品官:“姬侍郎,你呢?”慕容欢眼尖,“你的手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