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就来搀扶了无道人。
苏堂弯下腰来,方要将了无道人搀扶上背,谁知了无道人一跃,竟自攀上去了。
苏堂一个不备,被了无道人压的闷哼一声,了无道人笑笑道:“得罪,得罪。”
苏堂起初只觉好似泰山压顶,方支撑不住时,忽尔又觉得了无道人轻的许多。
吴铭性子直爽,觉得苏堂为人太善。了无道人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是好是坏,就要把他背回家,给他饭吃,一路数落苏堂。
苏堂背着了无道人,力气都用光了,不肯费力说话。
了无道人闭着眼睛不理吴铭。
司习书一脸漠然,也不言语。
单这一路,只吴铭埋怨苏堂,一直到他与苏堂分别时,还在抱怨数落。
苏堂与司习书、吴铭约定七日后于北离宫相聚。
苏堂背着无道人,又行了约莫一注香的时间,才到得家中。
到苏堂家门前,了无抬头观看,见有两扇朱红色大门,门上方匾额,黄灿灿刻着“明鹤宫”三个斗金大字。
金字衬着蓝底,发出蓝幽幽的光,显得整个明鹤宫气势雄伟,流丹飞阁,朱甍碧瓦,耸入云霄。
苏堂背了无道人进来宫门,路过玛瑙环砌的飞鹤园,又穿过牡丹园。
园右侧有一大玉石桌,桌前围了四个玉石凳,两个妇人坐在此处下棋。身后立着几个小童,年龄稍长的妇人身后一个小童端着盘子,盘子里是点心水果。
苏堂路过时,两名妇人连同几个小童都转脸侧目来看苏堂。
稍微年长的妇人道:“你可回来了。”
苏堂满头大汗,口不能言,只累的嗯啊含糊应了一声,背着了无道人进了正房。
了无道人暗暗点头,很是满意。
在门内柳树下乘凉的小妖鹿儿鬼,见苏堂背了个人并满头大汗回家,立马转身去跨院,报大王苏乾元去了。
苏堂将了无道人安置在正房厅中梨花桌前,抬起胳膊一抹额头上的汗珠,吩咐小妖卯有:“给师父取些好饭吃,再拿药匣来,找些跌打损伤的灵药给师父抹了,我一会儿再来陪师父。”边说边往自己的房中去了,等苏堂出来时,已换了身衣服。
苏堂回厅,见父亲也正往这边走来,迎上前行礼:“爹爹。”
苏父笑着摸了摸胡子,回应一声,父子两人一起到了无面前。
此时了无道人已经吃完一盘点心,三盘小菜,一只烧鸡,五个馒头,一碟鲜果,七壶清酒。
苏堂见了无饭量惊人,全没了方才山角下那副颓容,眼神明亮,仙风道骨。不觉心中吃惊且喜悦,暗道莫非遇见高人了。
苏堂行了一礼:“师父可吃的好了?”
了无道人看着苏堂摸了摸肚皮笑道:“吃好了,吃好了,烧鸡清酒最美。”
苏堂淡然一笑,随即吩咐小妖卯有撤下盘碟上新茶。
了无道人见苏父也来了,却并未起身,只两手一拱,斜眼看向苏父道:“多有烦扰,还请见谅。”
苏父仍和颜悦色道:“哪里哪里。”立在一边,未曾入座。
苏父恭敬问道:“还未请教师父道号。”
了无道人本不愿说话,但见苏父脸色和善,敦厚仁义,拿起茶杯砸了口茶,仍旧懒洋洋道:“贫道号‘了无’。”
苏父立马拱手做礼:“原来是了无道兄,多闻大名,敝人苏乾元。”伸手指了指身边苏堂:“这是犬子苏堂。”
了无道人拿着茶杯,望着苏堂点头:“此子将来大造化!”
苏父闻言眉欢眼笑,早听见传说,有一个高人,自号“了无”。不知他师从何人,来自何处,不想今日有缘得见。站在了无近前,频频敬茶。茶过三巡,又问道:“道兄从哪里来?”
了无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觉得茶香沁人,心满意足,却回道:“从太极而来。”
苏父不解其意,皱着眉头问道:“何谓从太极来?”
了无拿出葫芦把玩:“太极,乃一阴一阳。阴阳者,父母也,你道我从何而来?乃父母生也。”
苏父顿时语塞,思忖半晌,呵哈而笑,并不与了无计较,仍笑脸相迎:“道兄好生在敝处休息,都是我家之幸。若有不周,尽管相告,我家好也从善。”
举茶杯相邀了无,了无也举杯同饮,苏父觉得无话可说,讪讪喝完手中的清茶,自回房中,留苏堂在此陪着。
了无道人拿着茶杯匝了一口茶,抬头问苏堂道:“你可知道风姓?”
苏堂见了无道人对父亲有些无礼,心中不悦,但听了无问自己,也只得答道:“风性……有东南西北……”
了无道人连连摆手:“不是所属,是姓氏。”
苏堂又答道:“风姓,是女娲后人。”
了无道人点点头:“嗯……你既知道,极好极好!”虚手一晃,变出两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