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琅然点点头,“师兄,你不会生气了吧?”
“……你给我哪来的回哪去吧。”
叶琅然动动脚,但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步清凌交到薛铜引这个好朋友之后,一定要介绍叶琅然给他认识,说是朋友之间不可以互不熟识,因此,叶琅然一个不懂得酒的人被他们拉着灌了好多碗酒,路都走不稳,后来就发生了她说的事。
钟宣远给她的办法是,亲自来请罪。
但不包括负荆。
这是叶琅然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因为她之前看书,看到过这个典故,觉得负荆请罪比较有诚意。
玄行胥见她还不走,推着她肩膀,“你别赖在我这,快走。”
“师兄,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红?”
玄行胥摸摸脸,是有些热,“你管我?”
叶琅然道:“钟师兄告诉我,脸红一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羞于说出口的事。”
玄行胥略显无语,“可显着你了,好像他知道我不知道似的。”
“可是钟师兄还对我说,在破霄宗,亲自种植兰花是要送给心上人的,”叶琅然扑到他面前,“师兄,你想好要和谁共度余生了吗?”
玄行胥一愣,本来要赶她走,手上动作却忘了。
看来昨日没有白跑一趟。
叶琅然又往前一步,“师兄,知道自己要共度余生的人是什么感觉?”
玄行胥反应过来,抱胸,“你要知道这些干什么?你想要和谁共度余生?”
“我?”
玄行胥还待追问,可是他心底又生出一股别扭的感觉,还是放弃了看她哑口无言,又或者是双眼亮晶晶的样子。
“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玄行胥很狼狈地逃跑了。
叶琅然面目凌乱。
她回去找钟宣远,钟宣远笑问:“怎么样?师兄原谅你了吗?”
“他看上去是原谅我,我问他兰花的典故,他脸红逃跑了。”
“哦?”钟宣远意外,“难道师兄真有喜欢的人了?我还以为那些兰花不过是他种着玩的。”
“师兄,兰花向来难照料,能种下这么多,一定是用心的结果。”
“就是不知道对谁用了心,”钟宣远忆起往事,“这几年来,除了师尊和几位长老,师兄无论见谁都是一副不善的样子,我竟猜不出来他能对谁动心。”
两人目光对上,都燃起八卦之火。
钟宣远偏过头,掩饰一般咳嗽两声,又说:“师妹,怎么感觉你有些变了?”
叶琅然疑惑,却不问出口。
她也觉得自己变了。
她不自觉抚上心口。
“好了,师妹,先把这件事放在身后,你不是要修炼成为天下第一吗?快去修炼吧,”钟宣远顿了一下,“至于兰花,我知道她是谁之后,第一时间和你说。”
“好。”
叶琅然走出钟宣远的竹屋。
变强,她是要变强。
可是现在,内心不再像一个漏气的气球,漏出来的气一遍遍对她说要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