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七人诧异地互相看看，竟真被这小子说着了！
督总不仅放过了他，还算他通过了！
不过他们不敢表现的太放肆，只能道：“明白了，督总大人。”
“很好。”陆楷楠点点头，走至中央，向众人道：“经过了十天的考验，只有你们七人顺利通过。在此，我陆楷楠，代表整个雪斋，向你们贺喜！”
说这话的时候，他完全没有看牧云，冷漠孤傲的神情没了，虽没有笑，可脸上都是和气。牧云摸了摸自己身上柔软暖和的披风，有点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十天了，你们挺过风雪，挨过饥饿，战胜了一起参与的其他人。
这次选拔难度很大，不仅是要活着，还要抢夺裘衣。
还有，山中我放置的兵器五花八门，长剑，长枪，弓箭，弩箭，长刀，匕首，甚至是斧子。你们不仅得找到，还得会用，这的确不易。
不过你们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我为你们而感到高兴，也为雪斋高兴。”
这是莽垣山下的惯例——恭贺总结，是每个从山上下来的人最轻松自豪的时刻。
总结最后，在莽垣山下，督总大人会代表雪斋，向所有即将踏入雪斋大门的人施礼，表示他们就是雪斋的未来，雪斋会为他们的训练培养不计一切；而成功者也要回礼，表示感谢雪斋的招募和以后的栽培，自己会忠心不二，全力以赴。
陆楷楠说完，朝着七人施礼，这是雪斋内部的礼节——两臂前伸，两手向下交叉，左手挡在右手前，朝人半鞠躬。这种礼节据说是雪斋第一任一阁阁主创立的，文雅又不失江湖气。
“你们，当此一拜。”陆楷楠边施礼边说。
众人回礼：“多谢督总大人！”
牧云没有跟着回礼。他本来是想回礼的，可他要是跟着回礼了，不就代表陆楷楠刚才也朝着他施礼了吗？想了想还是抓住了衣服，没抬起来手。
所幸陆楷楠也没看他，而是向闫老二道：“闫兄弟，可以叫你的八个人上山了。”
闫老二一个手势，八个汉子就立刻上山清理去了。
[36]
后面的袁皓拿过来一个包裹，“阁主。”
陆楷楠接过打开，众人眼睛亮了——里面都是沉甸甸的钱袋！
只见他拿起一个最大的递给闫老二：“闫兄弟，这么多天你辛苦了，你也别嫌兄弟我穷，这里面钱不多，你拿去喝酒吧！”
“使不得使不得，这我怎么能收，原来唐阁主付过我钱的……”闫老二嘴上拒绝，可眼睛始终盯着钱袋子，简直要靠着眼神把钱袋子看穿。
“你要不收，就是不想和我做兄弟，我可要去唐大哥那告你。”
“别，我收还不行嘛，我收。”闫老二双手满脸欣喜地接过钱袋，笑成了一张花脸。
陆楷楠看着众人：“剩下的你们一人拿一个吧。”说着，依次走到每个人面前，每人都拿了一个。轮到牧云时，牧云没有拿。
陆楷楠道：“小子，拿一个吧，至少还能买身衣服。难道你想一直穿着我的衣服吗？”
众人哈哈大笑。
牧云红着脸伸手拿了一个，低声道：“多谢督总大人。”
待他拿完，陆楷楠把包袱收起，扔给袁皓，向众人说：
“封郡河南侧，有家酒馆，名叫红素；红素酒馆旁，有家妓馆，名叫红苑。你们手中现在都有五十两银子，够在红苑消遣一个晚上。这几天，我和袁皓都在红素酒馆歇息。明天巳时，我们在酒馆里会合，出发去临邺城。哦，对了，”
陆楷楠指了指不远处的三辆马车：“那边有马车，是红素还是红苑，自己决定。”
陆楷楠说完，自己向闫老二点点头，朝袁皓一挥手，两人坐着其中一辆马车走了。
“哦吼！”一人兴奋地边跳边叫，拿着钱袋晃道：“当然是红苑了！”
“对，当然选妓馆！”
“老子我今年都三十四了，为了进雪斋一直未娶妻，都不知道多久没碰女人了！这次死里逃生，当然得享受享受……”
“你三十四，我三十六了！唉，自从我家婆娘难产去世，我也是自己一个人！别说了，别说了，我现在都撑不住了。就是不知道，这妓馆的姑娘怎么样……”
“哎，督总大人选的地方，怎么可能差？！”
……
七人一拍即合：去红苑！
他们一起哄，旁边的闫老二也心痒了，恨不能立刻飞到红苑里。可他得等那八人做完任务回来才能离开这里，想到这点，脸难免变成个大苦瓜。
牧云也不好过——十分不想去红苑，可又插不上嘴，脸上愁云密布，一言不发。
“哎，小兄弟，”那姓柯的走过来，一把挎过牧云的肩膀，“你还是个童男吧？这次跟着我们几个，去妓馆里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