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柯震忍不住向陆楷楠提议大家暂行两个时辰，去路过的衡州逛一下。
陆楷楠爽快答应了，前提是每个人都得按时回来，否则就别怪他按雪斋规矩论处。
众人都保证了绝不会迟到，嘻嘻哈哈游逛去了。
牧云也很想去，可他有些不敢。想了想还是没跟着他们，停在那里陪着陆楷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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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楷楠看他心神不定，问：“你不想看看南原吗？衡州是南原第一站，为什么不去看看？”
“我可以去吗？”牧云小心翼翼道。
“我绑着你不让你去了吗？”
“那我去了！”牧云笑了出来，起身要下马车。陆楷楠拉了一下他，“两个时辰内回来，别迟到。”
“放心吧。”牧云下去了。
陆楷楠看他下了马车，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慢慢升起。是他吗？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死的话……
这种想法只在心里划过一下，就被他掐灭了。他是个杀手，钟鼎阁的阁主，九死一生才坐到这个位置，他知道什么是最难把控的，也知道那种不可名状的情绪极端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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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去了约莫一个时辰，就跑了回来，脸上洋溢着光彩，像是发生了特别高兴的事。
“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好好逛逛？”陆楷楠问他。
“衡州太大太热闹了，路很多，而且交错纵横，我怕自己记不得路，又怕迟到，所以就没走远，只逛了一下比较近的小摊和店铺。”
“哦，那么开心，一定有收获吧？”
牧云心道，我开心的这么明显吗？在他面前，我可一直没有笑！他怎么看出来我开心的？
“嗯？”
“有，”牧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有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和一串字，“烟云铺子说，他们因为周转紧缺，出借十两可以到临邺的烟云铺子换十五两，这张纸就是换钱的凭据。”
“哦。”陆楷楠点了点头。
牧云看他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态，就问：“怎么，先借给他银子，让他们周转不好吗？”
“没什么，”陆楷楠看了一眼那张凭据，“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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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牧云回来不久后，也有几人回来了。可还差柯震、董思淇、丁大卜没到，时间一点点逼近，牧云为他们担心起来。
南原的天气阴晴不定，刚刚还是艳阳天，转眼就下了太阳雨。马车外的风身渐渐大了，雨水“啪啪”地敲打地面，牧云掀开一旁的轿帘，被阳光刺得眯眼，看回来的方向，还是空无一人——三人还没有出现。
他们一行停在郊外，今天出发早，辰时三刻左右就到了这边。可晚上投宿必定不在眼前的衡州城，这儿就会这么错过了。大家都有些不愿，才提出要在衡州城里游逛。
周围偶有几个行人经过，都会看一眼马车离去。虽是突然下的雨，可他们都打着伞——伞是南原人出门必带的东西。
时间到了。那三人都没有回来。
牧云搓了搓自己的袖口，偷偷看陆楷楠的表情。他闭着眼睛。牧云心里敲起鼓：他会怎么处置那三人？不会罚太重吧？
大概过了两刻，三人都跑过来了，跑在前面的董思淇一只手拿伞，一只手提着衣服。由于太着急，伞也没拿稳，雨水斜扫到脸上眼睛都睁不开，水花溅在身上又湿又脏，显得一身狼狈。
“他们回来了！回来了！”牧云转头看陆楷楠。
陆楷楠慢慢睁开眼睛，有些不快地看他一眼，牧云才把轿帘放下，又低下头，做回毫不发声的闷土豆。
“阁主，我们到了。”马车前响起董思淇的声音。
陆楷楠下了车。袁皓拿了把伞跟下去了。牧云犹豫一瞬，也拿了伞跟着袁皓下了马车。
三人看阁主下来了，一起朝陆楷楠施礼。
“阁主，我们本来可以按时到的，可这天不是突然下雨了嘛，因为避雨才耽误了一阵，好在耽误的时间不长。”柯震说。
“我们也没想到突然下雨了，买到伞后都是一路跑回来的，衣服都湿了。”董思淇边说边用袖口擦脸上的水。
“阁主肯定会原谅我们一次的。”丁大卜向那两人道。
陆楷楠点了点头，朝后面吩咐：“去，把后面两辆马车上的人都叫下来。”
牧云应了一声，跑去叫人了。虽然陆楷楠没点名叫他，可袁皓还给他打着伞，他当然得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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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到齐了。
陆楷楠道：“既然都到了，我们就来说一下。在刚开始，我记得是柯震提议去衡州城里游逛两个时辰，我没记错吧？”
“是是，是的。”后面的人小声回答。
“好，我也告诉你们，这次不许迟到，否则按规矩论处。是吧？”
“是的。”后面的人大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