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川背着她在林间穿梭,日头毒辣,照在人身上觉得闷热无比。秦不久听着自己的心跳数数,等着书中所说的刺客到来。果然没多久,一行黑衣蒙面人就悄无声息出现在他俩周围。
秦不久面色苍白:“殿下将我放下来吧,横竖……我们也离不开这里。”
沈寒川一面盯着黑衣人的动作,慢慢把背上的孩子放到靠树的旁边:“你们是本宫亲爱的四弟派来的吧,连死士都舍得用在本宫身上,看来他当真对我深之入骨啊。”他顺势坐下来,一手搭在膝上比平日多了几分洒脱,另一只手则指了指死士的衣服:“江宁织部产的衣服,你们主子对你们可真好啊。”
“少废话!”为首的黑衣人提刀而起,其余人跟随其后也纷纷冲来。
秦不久知道四皇子刚因为毒蛇之事受罚,再难在猎场上动手脚,沈寒川也不会蠢到在这个关头栽赃嫁祸再逼四皇子一把。倒有可能是容妃的指示。唔,既然要合作那还是稍微配合一下吧,反正按史书上面说,会从天而降一个秦寻救下沈寒川和她,然后逐渐成为太子身边最信任的心腹。
当然也有意外。秦不久以身作盔甲挡在沈寒川身前,在寒刃刺过来的前一瞬间孤注一掷地闭上眼。疼痛果然没有如期袭来,取而代之的是耳边一声声尖厉的刀剑相撞的声音。
沈寒川的笑声从秦不久头顶上传来:“秦卿,来得有些晚。”
还有第二个姓秦的么……
秦不久脸上的震惊都不用刻意去准备,她一顿一顿回头看着树影婆娑间绰约身姿的少年。一别五年,重逢时分如此不堪这是她没想过的情况。
“秦,秦……?”秦不久伪作无措的目光看向沈寒川,老实扮演着一个求知者的形象。
沈寒川有些生硬地掰过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不认识了?这你表叔啊!”
林间的屠戮仍在继续,秦寻一柄好剑在手,呼吸间几个动作就贯穿了那些人的咽喉,鲜红涌动的血液流了满地,甚至慢慢沾上她的鞋底和裙角,秦不久强忍恐惧和干呕的欲望同他打招呼。
“……几年未见小叔,有些陌生。”
秦寻把剑收回剑鞘,冷冷扫过她脸上然后站在沈寒川前:“微臣救驾来迟。”
沈寒川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啊。秦卿啊,替本宫找两匹好马,本宫就饶你这一次。”
秦寻没有一丝犹豫转身就走,把背影留给脸色复杂的秦不久。
原来他早就是沈寒川的手下。秦不久眼里一闪而过一丝遗憾的情绪,埋怨自己没能早点把秦寻拉拢到手。她抬眼看了看已经恢复太子气度的沈寒川,估计自己多问一嘴也不会被回答,干脆上前拉住沈寒川的袖口。
“殿下,我怕。”
沈寒川安抚性地笑了一下,另一只手拍拍她手背:“我不是在吗?”
不,有你在才是最可怕的吧。
秦不久眼神无波无痕,只是扯了扯嘴角。被咬到的地方还在汩汩冒血,她趁着他没注意,掏出帕子狠狠绑住,系了一个死结。
没过多久秦寻牵着一匹马从树木后面现身,沈寒川朝她伸手直接拉着她坐到马上。秦不久除了顺从没有别的选择,只是问了一句:“小叔你怎么办呢?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因为沈佳扬一事,如今皇家猎场出入都有严格控制,绝对不可能有多余的无关人突然出来,她这样问,就是看沈寒川如何处理秦寻的身份。
沈寒川当然听懂她的意思:“啊哈,作为本宫的亲属难道连进来的权利都没有么,别瞎想了。”
秦寻木讷地点头,走到前面拉住缰绳牵马。他牵的很稳,马蹄声一搭一搭,几乎没有一点起伏。
原本应该是很轻松的氛围的……
秦不久挺直腰板,尽量让自己离沈寒川远一点。又看到秦寻背后柔顺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摇晃觉得有一丝愧疚。借用着他的势力又拿他当马夫,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厚道的行为。
她移开目光,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到别处。
找对方向,回去营地就快了许多,三人出现时其他皇子差不多已经回来,把自己猎到猎物炫耀似的摆出来拿给众人观赏。
沈宣夏最先注意到他们三人,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跳一跳跑到他们面前,面色热切:“皇兄,你猎的东西呢?拿给我看看呗!”
“再说吧。”沈寒川垂下眼睑,翻身下马然后将秦不久抱了起来:“先宣太医。”
沈宣夏倒吸一口凉气,也顾不上旁边站着的眼生的秦寻就大喊着跑回去叫太医。
秦不久条件反射地搭上沈寒川的脖子,反应过来后假装娇羞不好意思:“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好,殿下还是把臣女放下来吧”
秦寻瞧着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倒是有些好笑,拦住要上前帮忙的小太监,任由她演下去。
有人受伤的事情像一阵风传遍营地,一想都是沈宣夏管不住嘴巴,最后动静大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