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电话报警。”
拨打了120110119之后,金曼群和司机连忙跌跌撞撞地跑到田野里。
有些麦子都烧起来了。
飞机四分五裂。
金曼群伸手,这个人死了,这个也没有呼吸。
十五分钟后,她听见了直升机的声音,二十分钟后,消防员也到了,医生也到了,记者也到了。
记者问她问题,她恍恍惚惚仿佛根本听不到一般。
然后她看见医生护士们抬着一个人出来了。
“这个,快送去抢救。”
尽管面目全非,到处是血,但是.....
是谌矞。
金曼群屏住了呼吸,眼泪嗖一下冒出来。
她以为,她以为可以,可以救下他。
如果上辈子关心一下,多问问,这辈子是不是就知道方向。
她都做了什么啊!
内心阴暗的想法一时之间又冒头了。
她发现自己的真实想法了,其实她并不并不由百分之百想要救他,所以她总会告诉自己,等我忙完了我在去考虑这件事情,等过一段时间,我跟他形影不离。
......
现在要怎么办。
凌总也来了,这是头一次看她的头发衣服都是乱的。
金曼群看着她看过丈夫,然后擦干眼泪去医院了。
金曼群坐上车,也跟了过去。
见过了生死,车内一路无话。
等到了医院,来来往往的人,金曼群甚至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关心。
凌总看见了她,勉强打了声招呼。
鹿皎月急匆匆地赶来“怎么样了,凌姨!”
“你叔叔走了,小矞,安排了最好的专家。”
鹿皎月大吃一惊“一定会平安的。”
再一次相遇,谌矞裹着布,盯着自己空荡荡的腿。
他变得暴躁易怒,愤愤不平。
甚至砸了好多东西。
鹿皎月来了几次之后,被他气走了。
金曼群不搭理他,总是安静在一边坐着。根据她的观察,他砸东西,并不向人。
至于阴阳怪气,说真的,他阴阳怪气的水平很差。
说脏话的能力为0
凌妈妈根本不敢大声说。
生怕刺激到自己儿子。
对于每天定时定点来看儿子的这个同学心里也暗暗生了几分好感。
从前觉得这女生要强,这时候却觉得要强好啊。
她现在还年轻,可以照顾好孩子。
等将来,给孩子娶个媳妇,找个人照顾。
总归能行的。
秋天的时候,他从病房回家了,金曼群看着他,他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我!”
确实没见过。
经过了多次手术,皮肤移植,好歹脸是能看了。
金曼群这时候看他,这个时候的他距离成为自己丈夫那样稳重成熟的男人还有五六年。
他这么悲惨,但她却睡得安心了几分。
因为对她来讲,这个谌矞,是属于她的,属于她一个人的。
没有那样的大小姐觊觎。
残缺的你属于我。
午休的时候,她梦见自己救下了他然后看着他娶了鹿皎月,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你过得幸福就好?”她听见自己说得是这些窃喜的话。
她听见对方问“什么幸福?”
“你健健康康的就好。”
转瞬,对方变成了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不再俊朗,这一次,这个往日模模糊糊的人在她的黑暗的世界中如此清晰,包着布,滴着血。她欣喜地簇拥过去。
“宝贝,残缺的你才属于我。”
她醒来之后,瞪着天花板。迷迷瞪瞪地想“我大抵是病了,不单单是眼睛,还有我的脑子。”
旁边坐着轮椅的谌矞死死地盯着她。
他听见了什么?
他听见了她的梦呓。
他很早就到了,很没礼貌地打开房门,然后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又很没礼貌哐哐地横冲直撞地驾驶着电动轮椅进了屋子。
她说什么残缺的你才属于我。
谌矞气笑了。
她喜欢他,他一直知道。
他对她也多有包容。
甚至,亲手给她做了许多礼物。
紧接着,仿佛一道灵光击中了曼群的脑袋
“命运,命运是不可更改的吗?那我呢?”
“我的失明是注定的吗?”
一双手覆盖在自己额头。
“你如果没发烧,你大概在发癫。”
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