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鸡同鸭讲。
春芜再三强调：“我不是在问我失忆的原因。而是在问我的喜好！你服侍了我十多年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文姬继续用她淡漠的眼神看着春芜，只是多了几丝悲悯：“小姐，您的喜欢不会改变。您现在喜欢什么，过去便喜欢什么。”
“为什么？”
文姬叹了口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至此，春芜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春芜不是春芜，现在的春芜是一个全新的人。这也许是人为的，但是幕后集团这样做的原因无从知晓。
春芜需要加倍谨慎，仔细提防身边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文姬。文姬知晓许多事情，但不愿意跟她说，总用那悲悯的眼神凝视她。
可她是幕后集□□来监视春芜的爪牙。
自春芜醒来的一个月里，文姬每天都会当着春芜的面拿起纸笔，认真地记录下春芜做的每一件事，详细得甚至于春芜吃了哪道菜，吃了多少克。
这让春芜很窒息。
“你为什么每天都要记录这些事情？你怎么不直接control+C然后control+V？”
“因为要每天向医生汇报你的大脑恢复情况。”文姬笑了，“你看，你现在连control键都知道了呢。”
春芜：……是哦。她怎么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些词的？
春芜没有注意到文姬的称呼变化由“您”变成“你”了。
“砰砰砰——”绚烂夺目的烟花一个接一个，解源渊望向窗外，叹了口气。
人类的变化显然可见：战争刚发生的时候，所以人乃至政府都是省着点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现在人类却只盼着过好眼前的日子，能纸醉金迷一天是一天。
因为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解源渊揉揉眉头：这声音对他来说还是太大了。刚想调高智能耳粒的降噪功能，手腕处的光脑也开始“砰砰砰”的震动。
来电显示：徐礼。
他的专线检测员，负责天天催他去检测精神污染值。
解源渊扶额：今天果然忘了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做好心理准备迎接一场男女老少为之落泪的唠叨后，解源渊点触屏幕，徐礼的声音环绕在他的耳道：
“解队，您有未婚妻啦 ! ”
？？？
解源渊原本平展的剑眉越锁越紧，甚至打开时政新闻仔细阅读了一番：“你受什么刺激了？精神污染值会人传人吗？”
徐礼内心一阵乌鸦飞过，当即决定声情并茂地向解源渊讲解今天的奇迹。
“就你这又冰又独的老男人也能迎来春天！”徐礼一把鼻涕一把泪，“我都做好随时给你收尸的准备了。”
徐礼这话不夸张。他作为解源渊的专线检测员，是最清楚他的匹配数据的。他敢打包票：春芜是唯一一个与解源渊产生了匹配数据的人。
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但上级领导一直让他改造数据。将百分之零改成百分之二十以下的就行。
说实话，百分之二十以下跟百分之零没有太大的差距。徐礼想了想，可能是为了维护民众的自尊心吧。
或许也能给解源渊带来些许希望。他和世界不是孤立的，至少该有向导和他有匹配度，哪怕低得可怜。要知道，哨兵没有向导，迟早死于精神暴动。
普通的哨兵能同时与多位向导达成可观的匹配度（百分之六十以上），只要匹配度在百分之六十以上，哪怕是百分之五十，磕点药都还是能安抚住哨兵的。
可解源渊，似乎谁都不爱。至少他的先天基因决定了他的绝情。能和他有匹配度的，似乎只有他自己。
“你他妈的搁这装高冷。”徐礼对解源渊的冷漠表示强烈谴责，“我当你的专线检测员六年了，在这六年期间，我不断坚定你这人就适合自恋！怪不得你那精神体老爱叼一支水仙花 ! ”
“确实。”这话其实冤枉解源渊了，等级越高的觉醒者，他们的精神体也越强，会在成长中逐步拥有自己的思维。在战场上，解源渊的银蛇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这并不妨碍解源渊打断徐礼的谬言：“所以你能把她的资料发给我了吗？”
片刻后，解源渊麻了。字面意思上的麻了。他对着资料上的第一行字看了又看，最终勉强接受：“啧，才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