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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毁了我一生的杂种!低贱的猪狗都比你干净一千倍一万倍!”

衣着光鲜的女人的尖叫回荡在夜里,伴随着咒骂,手上的烛火也跟着晃动。

从蜡烛里流出来的蜡低落在面前瘦弱女孩伸出的手指上。

火舌跳动,牵引女孩颤动的躯体。

瘦弱的女孩衣衫褴褛浑身是被热蜡烫伤的红点,而她在面对阿娘歇斯底里地指责时,还要忍着哭声应声附和:

“对,阿娘说得对,我卑贱,我就是一条脏狗。”

女人用最恶毒肮脏的语言咒骂她的女儿,大声指责她是那个卑劣魔物强迫她所生的贱种,杂种。

她和她的父亲——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魔物,毁了她的一生!实在可憎!可憎!

“要不是没有办法,我怎么会把你这杂种生下来!要不是他们逼我,我一定会在生下你后把你狠狠摔在地上,让你不得好死!”

“你看看你,和我们人族哪里像了?你头上长的这个东西,真是让人作呕,你顶着它时时刻刻在我面前乱晃,到底是何居心?提醒我被一个魔族侮辱了么?”

从后脑上伸出来的角被抓住,女孩不敢哭出声:“我不敢,阿娘,放了我吧。”

女子揪着小女孩的头发,表情狰狞:“我慈悲将你生下来,给你吃给你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如今将你送到伽鹤宗,你越发不听话,你是觉得同那群和你一样的魔物在一起就能脱离掌控?”

“不,不是的,阿娘,”女孩在她手里求饶:“我没有……我再也不敢了。”

“你和那些从魔洲来的魔族到底在做什么?你这肮脏的小贱种!”

“说!不然,我便把你的角砍了——你是觉得我不敢吗?”

……

玉霎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才堪堪睁眼便看见了床边拧了毛巾正要给她擦脸的月镜潮。

满脸忧愁的月镜潮见她睁眼,明显是愣了一下,而后才喜笑颜开:“阿玉姑娘!”

“唔……”

月镜潮忙倒了水来喂她,一手扶住她,将她从床上扶起来,“来,喝点水。”

喝过水的玉霎靠在床边,看起来病恹恹的,但脸上添了生病的潮红,平日里屠夫的戾气退散,倒是更像一个平常的小姑娘。

“我睡了多久?”

“三天。”

“三天……”她抓了抓头发,有些烦闷地问:“这些天可有人寻上门?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

她打倒了那么多打手,以花楼的势力来说,绝不会善罢甘休才是,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些天你出去过吗?”

玉霎想了想,又问。

月镜潮摇摇头,带了羞愧说:“对不起,阿玉姑娘,原本这些事情都可以不发生的。”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玉霎看着他,说,“如果花楼的人寻来,恐怕你得离开这里,你知道仅凭我一人很难护你安全,我并非你要寻找的人,也不想因为你陷入这等泥沼中,离开对你对我都好。”

“阿玉姑娘原是这样想的么?”

玉霎点头,说,“我也要离开。”

先前她还想着能想尽办法留在这里,只要谨慎些,但是现在不行了,一旦花楼的势力找到他们,单凭她一个是抵挡不住的,况且他们的目标那么明确,就是要月镜潮。

他的美丽在这种地方就是极大的罪孽,任何一个美丽却没有办法自保的半魔在这种混乱之地,都是刺向自己的匕首。

“我知道了……都是我的错。”

月镜潮看起来很沮丧,“我炖了汤,阿玉姑娘,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吧。”

他打开一旁的炖盅,炖盅里的是冬果魔兽骨头汤,汤色清亮,看得出很用心。

玉霎看着送到嘴边的勺子,垂下眼睛,张口吃了,汤很好喝,又抬眼看他,见他眼尾微红想是委屈,想起来他捂着脸掉眼泪的傻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阿玉姑娘?”

“没事,汤很好喝。”

月镜潮笑,“多吃些罢,对身体好。”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而后颇有些伤感地垂眸,休止了。

“不必伤怀,你的归属不是这里。”

她说,“总归是要离开的。”

*

要提防随时可能找上门的花楼势力和修养,玉霎在家里待了足足五天,加上她昏迷的三天,她八天没有出过门。

月镜潮因为愧疚,忙里忙外地伺候她,他把这方小院打理得很好,每日都有新鲜的花摆放在家中。

太宁静了。

一点异动也没有。

这倒是引起了玉霎的怀疑。

她打开门,门前本该堆放着的臭腐尸体也不见踪影,一直以来都污脏的小路也被打扫得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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