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牢房回来,玉霎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精神越发的萎靡。
她整日整夜地在想解通说的话,想再也回不去的人世,想她若是依照解通所说那样做的后果,心中不安,想叫个魔侍打听,但她们不肯多说一句话,没由来叫人觉得孤寂,翻来覆去睡不着。
解通神经兮兮地说那些话,什么意思?
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这家伙格外会拍马屁,很得伽鹤宗教师的喜爱,说不定他真的是知道什么呢?
越楼不是越楼,那他是谁?
偏偏这家伙又不肯再同她多说什么,吊着她的一口气,说想知道更多那就等她下次再来,像是生怕被她抛下了似的。
玉霎心里堵得难受。
她想等月镜潮来,好好的瞧瞧他。
可月镜潮这几日都不见人影,魔侍也不肯告诉她,再去找解通也不行,说将军要她好好休息。
玉霎这才知道自己被变相软禁起来了,非要去见月镜潮,反倒被她们软硬兼施摁了回去。
今日吃了药后,她依旧还是心事重重地躺下,望着窗外。
北边的水线渐渐南移,南部也快到雨季了。
初见月镜潮时,京畿也正在经历雨季,这个傻小子跌跌撞撞扑到自己怀里,眼睛和脸都红红的,颇叫人怜爱。
他没什么心机且十分的单纯,确实是深宅里养出来的不谙世事的读书人,性格也和越楼完全不同。
怎么可能会是一人?
她虽烧昏了头,可和越楼度过的岁月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来到魔域每一天她都会在睡前回忆这段记忆。
越楼的形象在她心中越发的清晰明了,大约是有记忆美化的成分。
但大部分都是真的。
正想着,有人在外敲了敲门。
守在门口的魔侍起身开门,看清楚门外来人后,便都离去了。
少年又换了一身鲜亮打扮,白色箭袖长袍,下摆是华丽的银色江水海浪纹,长发也高高束着,结了灯笼辫子,像是才出门回来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他敲了门进来。
屋外的阳光随着他一同进到屋内,他手里折着一束花,整个人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阿玉姑娘可是在午睡?那我不来打搅了。”
他的声音轻轻,极有礼数,带着花来看她倒也有怀春少年悸动的意思。
见她躺着,把花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出去。
玉霎抬眼看着站在重重纱幔外的少年,见他转身欲走,心间微微一动,出声叫住了他。
“月不休。”
她极少喊他的字。
“怎么啦?”
他顿住,问。
“你过来。”
玉霎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晦暗。
月镜潮一重重地撩开了纱帐过来,身形逐渐清晰,直到掀开了她床前天青色的幔帐,微微低下头看她,纯良的黑眸带着小心翼翼和一丝好奇。
少年人的五官自然是极其秀气的,眼神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单纯。
玉霎瞧着他的脸,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她留下他,是存着一些心思的。
虽然月镜潮待她很好,说话温温柔柔,做事细心勤快,把家中的诸事打理得很好,但她留下他还是为的那种事情……大概在魔域生活久了,魔域的行事风格也在一定程度影响了她。
在床笫之间,看着他这张脸爬满欲色的潮红,听他念自己的名字,真是邪恶又畅快。
少年人健壮的体格,和没什么技巧的冲撞总是让人愉悦,令人丹溺在下流的情.欲中。
偏他又是个固执要为那些夜晚负责的家伙。
她对他的感觉,也只有这张脸和肉.欲的联系,其他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啦?”
见她久久盯着自己,月镜潮不解地问
“你的头发比此前要长了些。”
她伸手抓住了他垂在腰间的长发,喃喃道。
“阿玉姑娘不喜欢吗?那我过会让人给我修修。”他低头也顺着玉霎的目光,看自己滑落一侧的长发,伸手抓住塞进她手里。
玉霎抓了他的头发在手里把玩,末了又弃了,手抚上他的面颊,目光似在细细描绘他秀气的五官,企图和心中的那个冷漠孤傲的人区分开来。
“再凑近点。”
少年闻言,把腰弯了弯,凑近了她。
玉霎垂下眼帘,抓住了他的前襟,像是八爪的章鱼似的,把他卷进了□□的床帏中,翻了个身压在身下。
恰好他身后跟着侍女来送药,见着一幕,不声不响又退了出去。
“阿玉姑娘……我还没有换衣服,别脏了你的睡榻。”
被压住的月镜潮脸皮一下就红了起来,他看着居于上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