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镜潮见她不理自己,有些心慌,连忙上前去,拉住她腰带。
玉霎被腰带这样一拉,腰身被勒得极细,月镜潮见状松了手,牵住她一片衣角。
她才停了下来。
“你怎么啦?”
他见她不理自己,低头,小声地问。
“我要走了。”玉霎头也不回:“你留在这里罢,不必跟着我。”
“去哪里?”
“都可以,但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怎么这样突然?”
月镜潮不解,“苍川欺负你了么?”
他还是扯着她的衣角不松手,说:“我这就同他说去,叫他不必为难你,阿玉姑娘是我……是我……”
“不是因为他。”
玉霎说:“我自己的原因。”
“什么原因?”
她回身看他,见他眼尾泛红,知道这小子肯定又要哭,伤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要怎么样同他说,她第一天相遇就没想过自己能和他长久相处。
一旦他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威胁到她生存的可能,她还是会毫不犹豫撇开关系,就像现在。她不打算对他如何,可他身后那些人必然会对她进行清算。
他们两个其实年岁差不多,只是因为他长得漂亮且不谙世事,天真得过头了些,总是让人觉得……要人担忧。
玉霎摇摇头,叹气。
“怎么啦?”
少年身上有淡淡的芸草香气,好闻得很,“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咱们不是说得好好的么?至少等到身体好些再走呢?”
廊下的横梁上挂着一串串的风铃,在风中轻轻碰撞,发出泠泠的声音。
她忍住了心头那些伤人的话,点点头,说:“是我被苍川将军的话冲昏了头脑,一时之间失了分寸。
“他同你说了什么?”
玉霎的眼角余光看见了晃动的人影,知道苍川派来监视他们的眼线就在附近,心中不免冷笑。
转念一想,苍川派人调查她,但只敢指责她,想来也是不敢置喙月镜潮的决定的。
他断定自己是引诱月镜潮的坏女人,那不如直接坐实了,若是他想下手除掉她,也得掂量掂量。
她喜不喜欢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知道她和月镜潮的关系就可以了。
在魔域里,不必要恪守太高的道德感,该利用就利用。
玉霎抬头细细地看着他,心里又有了别的心思,于是扯了一个笑,说:
“他要赶我走,我没有办法,只能同你道别,我要走了。”
“怎么会……”
不等他说完,她双手抓着少年人的前襟,故作无力地把头埋在他胸口处,好让他看见自己脆弱的后颈,不堪一折。
“月镜潮。”
她的语气软了些。
“啊、啊……在的。”
容易害羞的少年低头看着她,怔了一怔,回答也慌乱。
“休叫他人欺负我,不然便将我放出去。”
她的长发掩住脸,看不清楚神色。
*
他把玉霎带回去,好生安慰一番,出了杏怜阁,想了想,转身去了海光堂。
来到怀楹山庄后,这些人想方设法地支他去参与一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务,到处刺探他近来如何,没想到让阿玉姑娘一个人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月镜潮有点生气。
苍川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他不该这样对玉霎说话。
毕竟人家是小公子心尖尖上的人,
陛下的面首压在他们头上,他们再怎么不能忍,也得给几分薄面。
这个女人可不好惹,她若是和公子告状怎么办?公子年少天真,被她这种人拿捏起来真不是难事。
“将军,公子来了。”
侍女敲了敲门,并不等他应允,打开了门请白衣的少年进来。
苍川连忙起身,心里感叹果然,来事了。
“公子。”
月镜潮从外面进来,也不似此前那样客气和拘束,找了个椅子坐下,开口就问:
“你同阿玉姑娘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调查了一下她的身世,告诫她不要同公子你再厮混在一起。”
苍川说,“玉霎在做屠夫前,是在花楼里讨生活的贱.妓,她对公子也没有多真心,无非就是一个想借着公子往上爬的蝼蚁。”
“公子又何苦耽溺其中?”
月镜潮气得脸色发白,打断他:“你是这样同阿玉姑娘说话的?你当着她的面这样称呼她?”
怪不得玉霎从海光堂出来脸色那么难看,当着自己苍川都这样议论她,想必她一个人在时更是无法无天。
苍川愣住,瞧着月镜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