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那样多的话要说。
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为什么现在才来见我?”
少年进了屋,客气地坐在了距离门口最近的一把椅子,等着侍女奉茶时,听玉霎说话。
“同悲塔上出了些乱子,也积攒了些功课,我得先完成,并非有意故意冷落阿玉你的。”
“哦。”
玉霎对他来不来不甚在意,歪在床上,捏着那杆烟枪,呼出一口烟,把屋内弄得烟火缭绕的。
在其他人看来,玉霎出身低微,又是屠夫,有时候是个酒鬼有时候是个烟鬼,实在上不了什么台面,但她长得漂亮,优点不少,缺点也同样的多,倒是十分的真实动人。
“阿玉。”
他走过来,看着横在罗汉床上发丝散乱的玉霎,她把一口烟呼在他脸上,嗯了一声,问,怎么了?
“别再抽这个了,你是觉得烦闷了么?”
少年似乎是不喜欢这个味道,也知道玉霎一旦心情不好时就会咬烟杆来缓解。
“嗯,”玉霎说,“我自来到你所说的府邸,待遇不错,却不自由,我无法像尚且在邺郡时候行动自如,很是郁闷。”
“你想要何等自由?”
“至少,我能随意在此处游荡,不被侍女们禁足,闭门不出吧?”
“她们那样辖制你么?”虽然劝说她不要再抽瘴烟,但玉霎还是没有停下,她把烟气吹到了他的面颊上,像是调戏他一般。
玉霎没有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别的什么情绪。
她在此前几次的会面里,察觉到了月镜潮的不同,可能已经隐约猜到什么,有关他体内术法。
“你府邸上的人自然偏向你,可我不过是个外人,她们辖制我是应该的。”
“她们不会再那样了。”
“你保证?”
“嗯。”
玉霎这才笑起来,把烟枪搁在一旁,瞧着他的模样,像是对待月镜潮一般叫他:“月不休,你过来。”
他闻言走近了些,学着月镜潮那样弯腰凑近她时,被她拿掉了簪住头发的青玉簪,一头青丝散落。
玉霎支起身子,在他的脸上碰了碰。
像是小鹿乞食那般蹭了蹭人,姿态十分暧昧。
少年脸上露出一丝讶异,没想到她居然敢如此大胆……也不是,她对着月镜潮就是敢如此大胆。
她对待月镜潮好似对待一个美貌的玩物那样,可以肆意地玩弄,且完全没有顾忌。
在床上或者在别的什么地方,只要她想,她就能这样对他,这个女子的欲.望从来不加掩饰。
他瞧着她那张脸,属于月镜潮的记忆翻涌而来,像是看着另一个自己背着他,同面前这个大胆的女子做出了完全不理智的行为。
月镜潮在她面前放弃所有的理性,放弃一切骨气,在她面前掉眼泪,为她打扫房屋,洗衣做饭,甚至还说过如果可以愿意给她生孩子这类蠢话……这该是他要做的事情么?
月镜潮把他变得不像他,更像是一个忠诚的、愚蠢的家伙。
可是他是月镜潮,月镜潮的心就是他的心。
少年垂下眼睛,扳住她的下巴,屈身向前,在她唇上吻了下去,玉霎的手顺势摸上了他修长的脖颈。
他似乎很防备自己脆弱的地方被别人触碰,轻轻一颤,玉霎的笑意就更深了,一如既往地揽住他的腰,引导他的亲吻。
守在门前门后的侍女低下眼睛,出去了。
这样的唇齿磋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窗支着没有关,吹进来几片雪白的梨花,落在两人的长发上,像是误入了湖中小船。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年还是守住了最后的理智,让自己不至于陷入面前这个古怪女子制造的欲望漩涡。
长发已经被扯乱了,脸颊也红得不成样子,支着手从她身上起来,乌沉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他在那一回忆起了自己的平生,还从未被哪个女人招惹得面红耳赤。
到底是被月镜潮影响了,还是她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仅仅一个吻就让他昏了头?
“你不知道么?”玉霎说,“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我应该把能告诉你的都说了,苍川不也把我的背景调查得很清楚了,还来问这些令人伤心的话做什么?”
月镜潮知道了便不会再问,怕会引得她心情不好。
“是么……真是对不住。”
“没关系。”玉霎语气淡淡,她点了点自己的唇,问:“不要了么?”
“不。”
“可是我想要。”
这句话一出口,能明显察觉到少年愣了一下,有点手足无措,要什么?
想起月镜潮像一条狗那样任由她把玩。
少年的脸更红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