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一年的春天光临,今年的春季北京来的却是十分的茫然,也等到了桃花开梨花笑了,也等到了小河哗啦啦的唱着春曲,只是与满园春色相悖也不期而至了。早上上班的时候还是一派的春天景色,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外面已是一片昏天地暗了。沙尘暴把北京的大街小巷搅成了一片模糊昏沉。好像这个世界末日骤然降临。从这一刻到那一瞬间,世界变得暗无天日起来。
等待下班的小护士们好像已经见惯不怪了,个个开始把准备好的沙巾罩在了头上,每个人都在暗暗忖思着:怎样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当然那些恋爱中或者已经成家的小护士们现在也有了与男友或者老公甜蜜互动的最好方法。于是幸运的可人儿被一辆辆的车接走,有的是公家的车,有的便是直接打的当一个护花使者。
林静也下班了,孤伶伶的等待人都快走光了,这才把早上从家走时佩戴的一条沙巾打开,那沙巾今天早上拿时还算有眼,是一色的粉色底带着一点点小碎花图案,现在把它罩在脸部正好合适,外面不光看得清楚,还能把颗粒大的沙尘阻挡在外。骑车路上的风还算配合,沙尘暴的风劲儿已经降了许多。又赶上一路的顺风,所以四十多分钟的功夫她便已经骑到了自家的楼前。
中午从医院的食堂买回了几个韮菜和白菜馅的肉包子,这是母亲点着名要的,林母总是馋医院做的包子,不管是什么馅都喜欢,总是说那馅是水打的又嫩又滑。皮薄肉厚的。一捌开豆汁汪汪的,面皮又极可口,薄厚恰到好处。
母亲家住在三楼,她家住在八楼,正好路过母亲家,又有送包子的事由。她便让电梯停在了三楼,还没有来得及掏出来钥匙开门,便听见里面一片嘈杂,接着就传岀来了几声狗叫。她愣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儿。两天没来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这狗是怎么回事?
刚一进门,母亲拽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小狗,冲着那狗不住的喝斥道:
“别叫了!别叫了!快停嘴,是熟人,是熟人呀。”
“怎么两天不见,从哪里来的这家伙?”
“还不是你哥,嫌我这里太清静了,怕我寂寞,给我招来了这个玩艺。只是它太认生了。”
“什么时候老太太也赶起时髦来了,如今养狗可是一件新时尚的事呀。”
“什么时尚不时尚的,只是有了这个小东西,我还真是解闷了不少。”
那狗算是不叫了,又嗅到了包子里的肉味,现在围着林静不住的转着圈上窜着。
“你带了什么好东西了?看把它馋的不行了,快先给它一口,让它先尝尝鲜。”
林静看了一看母亲,好像不认识似的,不知什么时候母亲怎么这样充满了宠溺,宠惯有加一个不是人的小动物。不禁有些沾着醋意味道的说道:
“呵呵太阳今天打西边出来,这些个温柔都什么时候早就断绝于耳了,我们小时候的专利,什么时候您又把它捡回来了?”
“什么温柔不温柔的,我都这岁数了,早没这一出了。只是这小东西怪叫人疼的,有事没事的就卧在我脚下。你去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家里要是进来了个生人,它还会先报警,人家还从来也不挑食,是给什么,就什么好吃,你说让人心疼不心疼。”
林静一看母亲那样子,好像又返老还童了二十年,不禁也从心里欢喜了起来,便掏出了一个包子,那包子刚一露手,那条小狗便兴高采烈的上窜下跳了起来。
“威……威…… 别这样,学着有点礼貌好不好?”
“您……威什么呐?”
“这条狗来的时候已经让你那侄子起好了名字了,这名字我老忘,只记得姓烕。”
“威……什么呀?连个整名都叫不岀来,哪有狗还带姓的?”
“姓威,好像叫什么廉。这倒好,还给起了个外国名字,这绕嘴绕的,难怪我记不住。”
林静一听差点笑断了气,不住的窝着胸口,才让自己没有笑趴下。
“您都快把我的鼻涕泡给笑出来了,真有您的,听半天我才算听明白,什么姓威,压根就没有姓的事儿,这是人家的名,是不是威廉这两个字?如果是,以后就别再有姓的事了。”
“嗨……都快给我整糊涂了,即然是让我养,又是在咱们中国。怎么整出一个外国名呢?现在再改名都来不及了,只有叫这个名字它才知道是叫它呢。你说怪不怪?也不知道叫了这名字多久了,我算成了一个接盘手了。这弄半天临到老临到老,我又跟着沾了点儿洋味。”
晚上回家之后,林静把今天在姥姥家这点事儿跟女儿小洁一念叨,小洁早就笑弯了腰道:
“我给姥姥纠正了多少次,姥姥总是念不好,今天又出丑出了新花样,整出了什么姓来了。姥姥真的太老了,又让我舅舅催的,赶了一回时髦。可惜就是再怎么赶,也拗不过老去。”
“那狗你早就见过,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我一来看你这几天太忙,二来不是怕你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