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九日,棉铃已经进入吐絮一个月左右了。
再有一个月左右就到了收获季节。
偏偏今年的气候并不是太好,偏干旱,这就很要命了——若是土壤湿度不够,棉铃将会大量脱落,救都没法救。
李贤当然不敢怠慢,领着一群农学博士,肩挑手提地在棉田中忙着灌溉。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杜昭仪、谢昭仪、童昭仪都有了。”
却不料就在此时,白发苍苍的太医院医正何浩然突然急匆匆地赶了来。
“哦?哈哈……,好,来人,赏钱十五贯。”
一听这话,李贤先是一愣,而后当即就喜笑颜开了。
不过,心下里难免有些个犯嘀咕——在辽东时,他可是费了老大的劲,也就只结出了李纯孝这么颗果实。
可现在呢,好家伙,算上蒋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这就已经是四连响了啊。
莫非戴着皇冠,就能提升“枪法”吗?
“谢陛下隆恩。”
十五贯呢,这赏可不轻了。
何浩然一张老脸顿时便笑成了朵菊花……
多子未必能多福,不过,再怎么着,那也比子息困难要好些。
这,无疑是件值得庆贺之事。
只是,当他在皇后以及几名妃子处转了一圈下来后,突然郁闷地发现自己好像又没处去了——夏侯萍的亲戚刚来,这几天都不方便。
至于赵月茹那儿,他又不太想去——那丫头仙气太足,在她面前,李贤总觉得自己是恶霸。
这感觉,一点都不美好。
还是算了吧。
犹豫了片刻之后,李贤最终还是决定孤着也罢,索性秉烛批折子好了……
“娘娘,您的机会来了。”
戌时正牌,天刚擦黑。
安宁宫中,刚用过了晚膳的赵月茹正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想着心事,冷不丁却见宫娥韩梅满脸喜色地凑了过来。
“嗯?”
一听这话蹊跷,赵月茹的眼中顿时满是疑惑之色。
“陛下今晚哪都没去,就在春秋殿待着呢。”
韩梅笑嘻嘻地提点了一句。
“……”
赵月茹那长长的睫毛扑朔了几下,显然还是不太明白。
“娘娘,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唉,没见杜妃她们都有了吗?依这么个趋势,夏侯娘娘估计也快了,就您还……”
“这里可是皇宫,我的娘娘哟,一步慢,那就是步步慢,换别人,早急死了,偏偏您就没点想法?”
“听奴婢一句,赶紧梳洗一下,换上身艳丽衣裙,赶着去春秋殿啊,若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宫娥抢了先,您啊,就等着孤到老好了。”
见赵月茹居然如此不晓事,韩梅顿时急得直跳脚。
“我……”
赵月茹本就是恬静的性子,来选妃,也只是顺了家人的意,她自己其实并不是太情愿。
如今,要她去跟别的妃子争宠,她显然不是太乐意。
“我什么我啊,算了,奴婢不管了,娘娘爱咋地就咋地吧。”
遇到这么位主儿,韩梅是真的无语了,跺了跺脚之后,也没管赵月茹是怎个想法,气鼓鼓地就走了人。
“唉……”
知道韩梅是一派好心,问题是赵月茹真接受不啊。
一切的一切,最终也就只化为了一声叹息……
八月初五,辰时正牌。
辽东舰队的十七艘“顺字级”舰船从江都港启航,满载着三万移民以及不少的耕牛、农具、粮种踏上了移民南洋的道路。
另,此番辽东舰队所带回来的大量金、银、宝石以及橡胶、香料等货物也已统计完毕,总价值不下五千万贯。
申时末牌,相关消息通过飞鸽传书送抵洛阳,并由唐休璟第一时间转呈到了御前。
李贤阅后,大喜——财货什么的,他根本不在意,如今的大唐有的是钱,他在意的只是橡胶。
有了这玩意儿,只要能顺利硫化,那,三胀式蒸汽机的制造就能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
开心之下,在晚膳时,李贤特意多点了两道菜,又要了壶酒,好生庆贺了一番。
美中不足的是没人奉陪,独乐乐终归少了点气氛。
结果,一壶酒下了肚后,没尽兴不说,浑身上下反倒燥热得个不行,哪怕洗了个澡,也没能压住。
得,就这状况,折子肯定是批不下去了。
那,该上哪泄泄火呢?
稍稍犹豫后,他最终还是决定摆驾安宁宫。
“娘娘,陛下来了,快,您赶紧收拾一下啊。”
安宁宫的寝室中。
赵月茹正在卸妆,冷不丁却见韩梅满脸惊喜之色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