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第二十二师兵少,会元若遭围攻,却恐难保。”
唐休璟的面色很凝重,不为别的,只因前天才刚接到了线报,突厥汗廷、吐蕃以及西域的李冲都在悄然集结兵马,明显是准备联手进攻大唐了。
在这么个节骨眼上,西南居然又出了乱子,帝国赫然已是三面皆敌,偏偏此时整军事宜又才刚进行到半截,一旦稍有疏忽,闹不好就会满盘皆输。
“朕相信郭辅明能顶得住,目下要紧的是尽快扑灭三族叛乱,拟诏,即刻调第六师走河口入交州,夹击叛军,所有附逆者,若不及时反正,杀无赦!”
一想起那些猴子在后世的种种忘恩负义,李贤的杀心顿时就大起了。
“陛下圣明。”
尽管已追随李贤多年,也没少见识过李贤的杀伐果断,可唐休璟还是不免被这么道格杀令给惊得脸色有些发白。
“另,着林三石的山地旅转入防御,不给南诏乱贼以可趁之机,待得第六师撤回后,再行进剿。”
经此一乱,交州要想恢复元气,没个十年以上的努力经营,怕是难了。
但,不管怎么着,长痛不如短痛。
至于究竟会造多少杀孽么,李贤完全没在意那么许多,后世人要骂他暴君,那就只管骂好了。
只要大唐能永世屹立在世界之巅,些许骂名,他担着了……
“国公阁下,您不是说有内应吗、该搬出来了吧?”
在连攻了两次都没能得手的情况下,四方联盟各部几乎同时收了兵,然后么,怨气十足的众头人们全都赶到了度族大营。
个中又以损失最大的阮元武最为的不满,这一进了中军大帐,率先就发难了。
“国公阁下须知唐贼在苏门答腊岛上可是还有着十数万大军的,若不能尽快拿下会元,你我只怕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得不错,都这时候了,国公阁下不会还打算藏着掖着吧?”
……
黎度与农德山也都很是不满,要知道他们肯下定举旗的决心,一大半都是冲着能里应外合拿下会元的。
可现在呢,内应没见到,反倒自身损兵折将不少,又怎可能会没怨气。
“诸位莫急,在来之前,老朽就已经跟城中的内应联系过了,今晚肯定会有所行动,大家先抓紧时间休整,黎明时分,城中必然会大乱,到那时,我们四部同时发力,必可成功破城而入。”
面对着众人的逼迫,阖伽跋摩那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原先确实安排好了内应,那名被郭辅明勒令退出现役的边军校尉罗拔摩诃以及其手下的两名队正都是阖伽跋摩早几年就安插进边军的钉子。
原本,按计划,罗拔摩诃将会在夜间发动兵变,一举打开城门,放四方联军入城。
但现在,这计划已完全没丁点的实现之可能。
迫不得已,在出兵前,阖伽跋摩用信鸽通知了城中的内应们,要求他们做好在夜间大规模造乱的准备。
只是,究竟能不能成功,他心中一点数都没有……
“将军神威,叛贼丧胆,有您在,我会元城无忧也。”
闻知四方联盟的攻势已被击退,王激大喜过望,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北城的城门楼。
“使君大人谬赞了,贼军退得如此轻易,只怕个中别有蹊跷。”
今日一战确实胜得很是轻松,己方不过就只付出了四死八伤的轻微代价,却取得了毙伤敌军近四千的辉煌战绩。
怎么看,都是一场大胜,然则郭辅明却并未沾沾自喜,反倒是脸色略显凝重。
“将军之意是……”
一听这话,王激顿时就有些不太淡定了。
“叛贼在城中肯定有内应,只是不好确定这些内鬼何时会造乱。”
对外患,郭辅明并不是太担心——从今早一战的情况来看,四方联盟虽说兵多,却不过只是些乌合之众而已,哪怕再如何拼命,也休想攻下会元城。
但,对内患,他就难免深感棘手了,毕竟部队才刚进驻,人生地不熟,根本没办法找出那些内鬼,也很难做到面面俱到。
一旦稍有闪失,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啊这……”
王激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查内鬼——他本是户部侍郎,两年前因琐事得罪了薛元超,结果被一脚踢到了交州。
这,在仕途上,无疑是被贬了。
心态摆不平之下,根本无心任事,一直以来,也就只是得过且过而已,不说别的,就连刺史府的属官,他都认不全,又哪可能判断得出究竟谁会是叛军的内应。
“烦请使君大人安排好巡夜的民壮,务必确保彻底宵禁,不给那些潜藏的蟊贼以做乱之可能。”
第二十二师兵力有限,只能照顾重点防御目标,全城宵禁的事儿,实在是顾不过来,只能寄希望于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