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二刻。
就在齐云武统领分舰队在占城码头处展开登陆行动之同时,会元城外,养精蓄锐了几天的四方联盟在陆续调来了不少援兵后,正准备发起最后也是最疯狂的强攻。
这等勇气确实可嘉,但,注定将会是一场悲剧——负责东城攻势的农德山方才刚率部在城外列好了阵型,都还没来得及下达攻城令呢,后阵处就已传来了一阵狂乱的喧哗声。
“嘶……”
听得响动不对,农德山顿时大怒,猛然回首一看,脸上的怒容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恐慌。
不为别的,只因不远处的海面上,赫然出现了大批的唐军巨舰,尤其是打头的“威远”、“威风”两艘一级战列舰,简直就像是两座移动的小岛一般,瞧着就令人心悸。
“撤,快撤!”
片刻之后,农德山终于回过了神来,惊恐之下,哪还顾得上什么攻城任务,拍马率部便绕城向北而逃。
他这么一逃不打紧,西、南、北三个方向上的叛军也全都乱了阵脚,才刚发起的攻势顿时戛然而止。
“报,禀陛下,不好了,唐人的舰队杀到占城港口了。”
就在四方联盟的首脑们于度族军中军大帐中紧急磋商着对策之际,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突然从帐外抢了进来。
“什么?”
闻言之下,阖伽跋摩顿时大惊。
“陛下,大王子殿下已下令闭门死守,只是,唐人来势汹汹,若陛下不早早回军救援,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报马很是焦躁,概因他走得急,根本不清楚在占城港外登陆的唐军究竟有多少兵马,也不知道占城究竟能不能守得住。
“诸位,最坏的情形已经出现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分散逃跑,然后被唐贼各个击破,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要么就随老朽一道回师占城。”
“只要能击溃唐军的那支偏师,保住城中的大量辎重粮秣,我四方联盟方才能从容撤入长山山脉,凭借山林,与唐贼周旋,但凡能拖上个三两年,唐人必不堪重负,到那时,不撤也得撤了。”
“事态紧急,老朽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老朽就不奉陪了,来人,速速整顿兵马,赶回占城!”
阖伽跋摩到底不是寻常之辈,愣神了片刻之后,很快便又打起了精神,极尽蛊惑之能地游说着三位盟友。
“……”
阖伽跋摩说得个痛快之后,直接就走了人,可剩下的黎度三人顿时都傻眼了。
“特娘的,不给老子活路是吧?那就跟唐贼拼了!”
片刻的死寂之后,黎度突然爆了。
不奇怪,他的地盘就在北边,要想撤,那就得经过占城地区。
所以,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那都得先跟着阖伽跋摩往北走。
“二位,保重,后会有期。”
在四方联盟中,农德山实力最弱,地盘也基本上都在长山山脉中,自忖可以凭借山高林密的优势跟唐军周旋,自然不肯跟着阖伽跋摩一道北上,在丢下了句场面话之后,急匆匆地就走了人。
“老哥,小弟我……”
阮元武的地盘在南边,他当然也不愿意北上,尤其是在见农德山已经走人的情况下。
“嘿,老弟,你觉得唐人会饶了你我么?做梦!你这时候撤回去,那就是自寻死路,听哥哥一句,咱们只有劲往一处使,才能拼出一条活路来。”
农德山走不走,黎度根本无所谓,反正岱依族部落联盟也就只剩下万余人马了,完全不影响战局。
可一旦手握三万余重兵的阮元山也撤了,那,他能不能回到北部可就不太好说了。
“抱歉,愚弟的家小都在南边,北边的事,愚弟就不参与了,告辞。”
任凭黎度说得有多慷慨激昂,阮元武也自不为所动,在拱手行了个礼后,也自急匆匆离去了……
“师长!”
码头上。
一见到被几名将领簇拥着的陈东,郭辅明立马疾走数步,抢上了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
“好小子,你们第二十二师这头一炮算是打响了,干得不错。”
看了眼以前的手下爱将,陈东当即便笑了。
“嘿,那都是师长您教导有方。”
尽管彼此职务已经相当,可陈东的资历以及军衔摆在那儿呢,郭辅明可不敢有丝毫的自矜。
“行了,客套话少说,目前的敌情如何了?”
军情如山,那是丁点都开不得玩笑的,在摆了摆手之后,陈东径直便转入了主题。
“回师长的话,据查,叛贼已经分成了三路,其中阖伽跋摩的五万度族军与黎度的三万八千兵马已迅速北上,显然是打算去解占城之危。”
“阮元武率三万本部兵马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