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帅,突厥贼子连破我天德军与怀远县(今之银川),俘我百姓三万余众。”
就在全天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西北时,薛讷率骑二、三师以及步军第十六、十七师终于赶到了雁门关,与萧广前的第四师以及萧长隆所部边军合兵一道。
只是,大气都没来得及喘上一口呢,一骑报马就给他带来了一条极其不美妙的消息。
“嗯……,丰州目前是怎个状况?”
两座小城的守军都不多,挡不住突厥大军的强攻纯属正常之事,薛讷并不觉得有啥可奇怪的。
真正令他头疼的是那被俘的三万余百姓——就他对李贤的了解,若是不能成功解救出这些百姓,哪怕是打赢了仗,也一样是有过无功。
“回大帅的话,第一师以及屈突将军所部都还驻屯在丰州城。”
见薛讷有问,云州都督萧长隆赶忙从旁给出了说明。
“传令丰州,让第一师留一个旅镇守丰州,其余各部会同屈突将军所部即刻出兵,沿着黄河杀向怀远县,我军午后起兵北上,先看看颉跌利施可汗有什么反应,再做计较。”
以唐军的实力,若是正面对决的话,击败突厥军很容易,奈何骑兵不多,难以展开追歼。
而这,正是此战的难点之所在。
薛讷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先逼一下突厥军……
“报,禀大汗,唐贼薛讷率五万七千兵马已出雁门关,正在向怀远县逼来。”
怀远县的县衙中。
颉跌利施可汗正与众将们谈论着丰州军大举出动之事,冷不丁却见一名侦骑大汗淋漓地从堂下闯了上来。
“再探!”
一听这话,颉跌利施可汗可就有些不淡定了——两路唐军加起来足有九万之众,别看兵力只有己方的一半,可战斗力之强,却绝不是突厥军所能正面硬撼得动的。
“兄长,唐贼来势汹汹,我军不宜在此久留,当得急撤为上。”
阿史那瓌压根儿就不打算跟唐军交手,概因真的打不过,这,已经是无数血淋淋的事实所证明过了的。
在他看来,己方便宜已经占到了,再不撤,那,铁定得吃大亏。
“嗯……,那就撤。”
颉跌利施可汗同样也没信心挡住唐军的两路夹攻,此时一见众将们虽都不语,可显见都有畏战之心思,他自是不敢头铁……
“报,禀大将军,突厥军已撤离怀远县,目下正沿黄河北上。”
突厥大军方才刚一动,相关消息就已迅速传回到了大唐的北路军中。
“林老弟,看样子,颉跌利施可汗这是冲着我们来的。”
屈突诠有些担心了,概因在丰州留下了一个旅之后,他手下就只有三万余兵马,其中新军仅仅只六千余众,尽管有炮二旅随行,可兵力还是太过薄弱了些。
“呵,那老小子是要逃了。”
林宏一点都不担心与突厥大军正面而战,他担心的只是己方骑兵太少,无力拦截对方的逃窜。
“哦?”
闻言之下,屈突诠不由地便是一愣。
“突厥军屡败于我军之手,早已是惊弓之鸟,闻知薛帅统大军出了雁门关,必不敢迎战,如今沿河北上,不过是欺我部骑兵少而已。”
与屈突诠屡屡在突厥军手下吃亏不同,林宏在心理上,从来就没将乌合之众一般的突厥军放在眼中。
“林老弟之意是……”
屈突诠的思维明显有些跟不上。
“我军先撤回丰州,示敌以弱,相信薛帅处肯定会有所安排。”
林宏心中已然有所构想,但却并无十足把握,所以,他并未急着道出……
五月十七日,巳时过半。
魏思温统率五万七千大军终于赶到了鄯城。
只是,论钦陵却已在昨日连夜撤走,将大军部署在了日月山一线,以险峻难攻的石堡城作为防御核心,摆出了一副严防死守之架势。
很显然,他赌的便是赤龙坚赞所部能在短时间里攻克积石关,彻底将唐军主力困在河湟地区。
但,出乎他预料的是——魏思温根本没管积石关的得失,也没在鄯城多逗留,仅仅只补充了些军粮之后,便即迅速挥军日月山。
面对此情此景,论钦陵可就不免有些个头大如斗了,他实在想不明白唐军怎么就敢如此冒险行事。
问题是唐军已经敢了。
摸不清头脑之下,论钦陵只能一边命令手下将士全力巩固日月山防线,一边派人去催促赤龙坚赞加强攻击力度,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积石关。
赤龙坚赞接令后,倒是很卖力地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不间断强攻,奈何,积石关的正面实在是太过狭窄了些,他的兵力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只能不断地跟守军兑子。
结果自然不会很美妙——路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