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样？”
望着灰溜溜逃窜而回的残兵败将，阿史那元化登时就懵了。
实际上，不止是阿史那元化懵了，洪正涛也有点懵——去岁换装完毕后，全师军演过几回，他对新式武器的威力多少还是有数的，但却万万没想到真到了战场上，效果竟会是如此的惊人。
这都已经不是在战斗，而是一面倒的大屠杀了。
“命令：炮群即刻调整密位，目标：敌军集结处，五发急速射，给老子轰他娘的！”
就这状况，还挖什么战壕嘛，揍他丫的！
“轰、轰轰……”
唐军所装备的五十口径轻炮在射程上，虽不如重炮，可有效射程也有着三点五公里之遥，打就在二点五公里左右处的突厥军，那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的长生天啊。”
突厥军的中军处。
阿史那元化正自犹豫着是否要赶紧撤兵呢，冷不丁听得响动不对，赶忙抬起了头来。
只一看，见天空中赫然有着大量的炮弹正自急速呼啸而来，他的瞳孔当即便是狂猛一缩。
但，很遗憾，长生天显然不在家，并未给可怜的突厥军丁点的保佑。
剧烈的爆炸声中，排成了密集阵型的突厥骑兵们顿时倒了血霉了，每一枚炮弹下去，就铁定有十数人被炸得飞起。
更恐怖的是唐军火炮的射速太过吓人了些——重炮每分钟能打出二到三发，而轻炮更是每分钟能发射三到四发。
在这等几乎等同于打固定靶的情况下，唐军炮手们的发挥自然是惊人已极，短短一分半钟不到的时间而已，五轮急速射就打完了。
“命令：第二旅第三团留下掩护炮群随后跟进，其余各部上马，追歼残敌！”
在放下了单筒望远镜后，洪正涛不打算再多迁延了，朗声便下了道将令。
“跟我来，杀啊！”
追击？
这可是骑军的看家本领。
先前一战中，就只看步军在表演。
骑十七师师长司马长风早就已是馋得个口水直流。
如今，将令既下，他哪还有讲啥客气。
根本不等步兵们翻身上马，大吼一声，率部便已就此狂飙而出了。
而此时，大乱一派的突厥军已经彻底溃散了。
不奇怪，突厥军本就是半民半兵，无论是训练水准还是作战意志，都不是太行。
更别说阿史那元化此番是将漠南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全都征召入了伍，整一个的乌合之众。
在被唐军这么一通饱和炮轰的情况下，突厥将士们哪还有勇气留下来等死，自然是呼啦啦地掉头便逃。
问题是人马彼此冲撞之下，一时半会还逃不快。
这，无疑就要命了。
“给我打！”
骑十七师的冲速极快，有若旋风般就掠过了血腥狼藉的战场，迅速追到了距离突厥溃军后队不足三百五十米之处。
往昔，这么个距离下，大唐骑兵根本奈何不了突厥溃兵们。
但现在，有了骑枪这等利器，那，突厥溃兵们可就要倒大霉了。
这不，但听枪声不断响起中，掉在队尾的突厥溃兵们纷纷被子弹打落马下。
这情形，真的太过恐怖了些。
可怜那些突厥溃兵们哪曾经历过这等阵势，全都被吓坏了，根本没人敢回头迎战，就只管拼命地打马加速再加速。
待得到了地势相对开阔处，更是迅速四散而逃。
最终，还能勉强跟着阿史那元化身旁的就只剩下七千余众。
幸好，此时天已擦黑，目力难以及远，唐军不得不就此收了兵。
但，阿史那元化却是不敢停下来休整，连夜逃向黑沙城，打算先搜刮一下牛羊马匹，也好走白石道逃去阴山北麓。
“报，禀大统领，不好了，唐军杀来了。”
这等想法挺美的。
为了逃命，阿史那元化也确实是拼了，连着狂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总算是回到了老巢黑沙城。
只是，大气都没来得及喘上一下呢，一名报马就急匆匆地赶了来。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一听这么条噩耗，阿史那元化顿时便瞪圆了双眼，脸上满满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要知道他这一路可是昼夜兼程啊，洪正涛所部怎么可能赶得上来。
他不信，坚决不信。
“大统领，唐贼真的来了，是萧长隆所部。”
但，很遗憾，报马下一句话就敲碎了他的所有奢望。
完了，这回彻底完了！
阿史那元化一屁股便坐倒在了地上，双目无神，如丧考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