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耍流氓，直接把老头气的胡子都要飞起来。
“年轻人可不要乱说，不懂可以，万万不要在行家面前班门弄斧。”
“过去百年，炼器之道都是如此，工匠才是兵器之灵魂，我从未听说过有哪一件兵器是由多位工匠分部位打工的！”
“工匠有一人即可，一堆人立在那里有何用？只不过是滥竽充数罢了。”
老头没有直接点名，可张世安能听出，这明里暗里就是在点他的上谷兵工厂。
什么叫一堆人立在那有何用？
这说的不就是上谷兵工厂这种密集型劳动不好，是在找人滥竽充数？
张世安逐渐明白面前这个老头子的意图。
他的语气中没有其他情绪：“老先生，我没有想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我说的是运用场景不同，故此要做的事情不同，可没有说神兵利器是由多人打造的。”
“在战场之上，兵器甲胄都是消耗品，用的快，自然补充的也要快。”
“如若是靠传统工匠制法锻造，就会面临锻造不及时的情况，等后方积累好足够的军备，前方早早就已经因为军备落入下风，白白损失良机。”
“但如若是高手的神兵，那上谷兵工厂这般的锻造方法确确实实不入流，自当要采取合适的方法。”
三言两语，张世安的话让老头脸上的不忿慢慢降下去。
看到这样的情况，张世安明白，这家伙怕不是故意来吵架的。
这人只怕是顾着维护传统工匠的利益，在听说上谷兵工厂的事迹后十分不爽，直接上门来只为发泄情绪。
张世安一时半会摸不清他的身份，所以也愿意再套套话。
“至于老先生你说，几百年都是如此，我以为不对。”
“虽然过去是如此，但未来未必就要循规蹈矩、因循守旧，一样可以有所创新，事物总是要发展，所有东西都是这般，包括炼器。”
“过去我们用的是骨剑，用的是石头。”
“再后来，工匠会用青铜，会锻造铁器，时代与手段都是在与时俱进的，不能因为过去一直用这个东西，而否认未来就不能有所更新迭代，您说是吗？”
你别说。
张世安的话中有一种时代感，一种进步感。
乍一听上去，好像是在反驳老头的言论，但又能做到不让老头反感，在仔细品味之后甚至会觉得张世安说得颇有道理。
完全踩在他的底线之上，还能灌输张世安自己的道理。
老头犹豫了好一会，刚想说点什么，很快又给憋回去。
他一直在酝酿自己的语言。
片刻之后，再道：“所以你认为，你这上谷兵工厂的锻造之法是一种创新？”
张世安笑呵呵，好像人畜无害：“改动吧，是适应时代与需求的一种改动，确实与过去的形式有所不同。”
“不敢居功，总之有用的东西便留下，什么时候我上谷兵工厂需要用到其他管理方法，我也会迅速进行改变的。”
简单的两句话，结束双方之前的讨论，把上谷兵工厂的事情揭过。
张世安再一次讨教起老头的姓名：“还未请教先生名讳。”
老头很是仔细地抖了抖自己的衣服，缓慢说道：“世人称呼我为徐夫子，”
本以为张世安会倒吸一口凉气，并且连连献上尊敬。
却只看见张世安呆呆愣在原地，似乎压根就不懂这三个字后面的含金量。
徐夫子心里嘀咕，张世安一个创办兵工厂的人应该也知道一点炼器之道，不大可能没听过他的名号，或许是今天在这里看到他太过震撼，所以一时间被吓傻了。
肯定是这样。
得到自己心里的答案，徐夫子继续保持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等待着张世安的崇敬。
下一刻，张世安缓缓张口。
“好名字。”
“……”
徐夫子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不怪张世安。
他穿越过来的前半段人生在秦军中奋战，只知道秦国距离统一六国越来越近，最终获得功勋，成为万户侯。
后半段，在咸阳为嬴政延寿，斗赵高，于平安县开学校。
创办上谷兵工厂也是基于过往的经验，并不是因为自己精通炼器所以才涉猎。
对于炼器这门手艺中的门道，张世安还真就不是很懂。
这些原因堆积在一起，形成现在的尴尬局面。
场面一时间沉寂。
双方心中都有说不出的沉默。
还是盖聂意识到这边情况不对，特地来到张世安的身边，简单为张世安介绍起面前的徐夫子。
听完之后，张世安一边消化刚刚听到的大量知识，一边好奇地对盖聂询问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