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露出惊讶表情,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沈君曦直接扛在肩上,点了后脖颈一处穴位,连牙齿都酸了。
“小爷知道了,你下去等着。”
沈君曦抱着苏天雪,在进门前背对着萧宸落下一句。
“体虚失血,还敢光脚,你不知道冷?”
进了屋,沈君曦不客气的将苏天雪丢到床上。
她这幅冷沉严肃的表情可把苏天雪乐坏了。
苏天雪故作姿态的收了几分笑,严肃回道,
“我偏是要逗逗他,他那身体、身份才不配肖想我的主子,如今救出母亲,恢复了身份还迫不及待的来找你!真当你是开善堂的!”
沈君曦没回话,走到铜盆前梳洗拾掇。
抬头看到铜镜时,眸底闪过无奈,以指腹擦拭去那抹艳红的唇脂,给了小作精苏天雪一个“胡闹”的眼神。
苏天雪笑的更欢了,朝她抛了个性感的媚眼,问道,
“主子,你说为什么宫中太医真的很没用吗?为什么这也看不好,那也瞧不好!难不成太医署的大夫都不如江湖骗子之流?”
梳洗过来,沈君曦走到书桌边开始写方子,良久回道,
“宸妃面容被烙铁毁了,宫中太医的确没什么法子,何况在宫中最重要从来不是能力,而是心术,就算有,也不会为她治好。”
苏天雪震惊的坐起身,惊讶说道,
“杀人诛心,这未免太歹毒了!但是你又有什么法子能治?要是能脸毁了治,大哥的伤你早就用九星宗镇派灵狐血治好了!”
“哥哥烧伤的重,经脉都严重受损,得调养好了才得以治体肤,宸妃不一样,她兴许还有救。”
“啊~你要用灵狐血制成的血膏给宸妃治脸啊?你对那病秧子未免好过头了!因为杀了人家的镇派灵兽,我到现在还在被九星宗在江湖追杀呢。”
苏天雪有些吃醋,语气里带着不小的埋怨。
“她是娘亲姐妹,一如你我,总不能坐视不管。”
沈君曦写好方子站起身,朝着不甘心的苏天雪温和说道。
“这样啊……那主子你去吧!咱们这么做,夫人的在天之灵许能高兴,快去吧,快去!”
仅是一下,苏天雪就没意见了,还朝着沈君曦回以支持的笑眼。
沈君曦轻轻笑了。
曾几何时支撑沈君曦熬过来的便是一双双这样的眼睛。
所有的期待与支持造就了一位心怀谋略能为大家遮风挡雨的沈小侯爷。
于是,过去那个顽劣活泼的率真少女便再也不见了。
藏娇楼二楼是留宿包厢。
这会未到辰时。
中央大厅除了丫鬟没几个人在,偶有几个需要早起的风流浪客匆促推开房门,急系着裤腰带,行色匆匆地从萧宸面前路过。
即便知道沈君曦不是这样的滥交的男子,萧宸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她会喜欢这样荒淫的烟花寻柳之地。
可见陪她的过夜女人是苏天雪,却也不能说她离经叛道。
只叹苏天雪连花楼都能陪她睡,难怪讨她喜欢。
萧宸睫羽低垂,站在那里清冷失落。
“呦,兄长,你快来瞧瞧,这不是九皇弟吗?不不不,现在是封藩广陵的宸王了!”
“广陵可是好地方,咱们这弟弟了不得啊!”
春光满面的睿王离开美人帐,一出门见了萧宸,立刻大嗓门起来。
恨不得让整个萧室门庭的人都知道,自诩君子的萧宸都来寻欢作乐了!
太子萧云泽身上长了大量皮藓不用上课,这便日日醉酒藏娇楼。
听到睿王直呼见到了萧宸,跟着就踹开房门,厉声道,
“是不得了,几日不见便成了广陵王,弟弟这床上本事为兄自愧不如,不如让为兄好好瞧瞧?”
太子萧云泽长眸阴霾地望着终于厅中孤身一人的萧宸,原本就不算俊的脸上扭曲到骇人。
“本殿能封潘王还需感谢皇兄鞭策,但皇兄这般口不择言是因为嫉妒本殿吗?”
萧宸抬起头,身量笔直的站在那里,清瘦的身体像一把闪着锋利刀光的薄刃。
清灵冷峻的眉宇间更生出了敢与他争锋抗衡的气势,从容继续道,
“本殿虽大难不死被封王,但远不及皇兄地位超群,皇兄又何必恼羞成怒?”
这绝对是让萧云泽想当场弄死他的模样。
“嫉妒?你也配!别人家的石头是越磨越没棱角,你这块烂石头还被磨成了刀戟了!来人!”
萧云泽一抬手,便有数十位身着锦衣的手下从楼下得令上来。
睿王一手搭在围栏上笑着看戏,送上门的羊羔,不欺负岂不是可惜?
然而那些人还没踏上二楼最后一层阶梯,玉如意就带着一帮小厮赶了过来,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