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翠接过钱,快速的点了一遍,她原是厂里的财务,清点这点钱算事小菜一碟。
“我希望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孙成才,别觉得自己吃亏了,整整五年,我的工资从三十涨到了四十五,我花在这个家里的钱,远不止你现在给我的,就说前年你妈生病,两百元的医药费都是我一个人付的,这些年家里的花销大多也是我在拿钱,从今天起,我们两清。”
孙成才被谈翠说的抬不起头来,他一直知道他翠的优秀,而他唯一配得上谈翠的不过是他城里人的身份,当初他娶到谈翠的时候也是想和她好好过日子的,只是他年轻不懂事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婚前搞大了嫂子的肚子,又被人打坏了下面没有了生育能力。
直到现在这个男人都觉得自己是不得已的,是被逼的,他根本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不知为什么,当看到谈翠失去工作被困在家务里的时候,他竟莫名的觉得爽快,觉得自己终于胜过她了,找回了做男人的尊严。
为了不让沈南星担心,一行人离开孙家后就赶回了枣儿庄。
第二天一早,谈国青陪着谈翠去民政局和孙成才办理了离婚手续。
终于办成了离婚,钢印盖下去的那瞬间,谈翠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大石头一下子被搬开了。
“姐,就这么放过他们了?这也太便宜孙家了!”出了民政局,谈国青还是一脸的愤愤不平。
“阿青,别急,只有先拥再失去才会让他们痛苦,好戏还在后头,让他们再蹦跶一会吧,他们会为自己造的孽付出代价的。”
谈翠本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可现在她觉得,人还是要有些锋芒的,被人欺负成这样都能不计较那叫窝囊,这种烂好人她不当。
离开了孙家,谈翠回到了枣儿沟,这里是她的家乡,她曾是全村的骄傲,可如今回家,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村里人淳朴,可长舌妇也不少,谈翠离婚回来,要面对的是村民们的闲言碎语不会少。
人呀,最喜欢把比他们过得好的人拉入泥潭了,过去他们有多吹捧谈翠,现在诋毁的就有多放肆。
谈翠早料到了这种场面,可她不怕,外人的流言蜚语不算什么,只要身边的亲人真心实意的爱着你,她就有力量走下去,她宁可面对碎嘴的三姑六婆,也不愿意和孙成才和稀泥的过下去。
回家后,谈翠把要回来的钱都给了爸妈,这些年她也一直想给爸妈钱,可谈二牛和沈南星打死都不肯收,她买什么东西回来走的时候爸妈肯定会回送同等价值的东西让她带回去,一来二去她都不敢买东西回来了。
她知道爸妈这是怕孙家看不起她,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帮她挣面子。现在离了婚,她终于可以好好的孝顺父母了。
至于村子里那些难听的话,谈翠全当是耳旁风,没必要在这个上面浪费情绪,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帮父母干点活,不如带着纽扣多跑几个乡镇,吃瓜群众的爱恨廉价的很,而口袋里多出来的钱是不会骗你的。
谈翠不在意,可谈湘却不能忍受,恶语伤人寒,阿爷阿奶听了得有多难受。
这帮人之所以把炮火对准了谈翠,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眼红他们家的竹编生意。
谈湘他们在外面卖丝巾和纽扣的事情村里人知道的不太清楚,可火车上的竹编生意他们却是知道里面的利润的。
在他们看来,这竹子山上就有,算得上是无本生意,这么好的事情凭什么让谈二牛家占了。
谈湘心中有了成算,与其看着这些人背地里打算盘,不如把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
约来了宋巧和几个村里的同龄女孩,谈湘把谈二牛要收徒弟的消息告诉了她们,让她们帮忙宣传宣传。
枣儿沟就这么大地方,没多久,谈二牛要收徒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傍晚时分,几乎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挤在了谈湘家门口。
看着这闹哄哄的场景,谈湘赶紧站出来打着谈二牛的名号说了规矩。
愿意学的人家都可以来谈家试试,但每家每户只能有一个人来学习,七天为限,七天后通过考核的就可以留下来免费学手艺。
一听到是免费的大家就更起劲了,这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呀!
谈湘拿着纸笔登记着来报名人的名字,最后统计下来,一共有三十个人。
谈湘和阿爷商量过了,他们把教人的时间放在下午三点到五点,每天两个小时。
谈二牛一直就想要个徒弟,这回儿谈湘的这个想法可把他乐坏了,哪怕要耽误他下田干活的时间,他也乐意。
枣儿沟平时里没什么娱乐活动,谈二牛收徒也算时间新鲜事了,所以一开始那两天,谈湘家的人是真的多,比过年的时候还热闹。
可前三天一过,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别说围观的了,学徒的都走了一半了。
这些人平时看谈二牛编竹筐觉得挺容易的,不就是在竖的里面插横的嘛,坐在那里手指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