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道:“只是什么样的仇怨需要杀人全家呢?”
江宴绪听到“杀人全家”这四个字时陡然瞪大了双眼,眼神中似乎夹杂着痛苦,他眨了几下眼,掩饰心中慌乱。
幸好四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江宴绪这里,否则定会察觉出江宴绪的不对。
高文寻道:“这就很难解释了,不过若是找到韦胜,那么一切或许都有解了。”
容雁看向几人,开口道:“不如今夜去探一探虚实,看看是否有什么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高文寻反复琢磨着这句话,“的确,至少咱们需要知道尚书府究竟是什么样子。”
当天夜里,五人跃上屋顶。
天色渐渐变黑,月光皎洁,星光稀疏不明,本是个清朗幽静的月夜,他们的到来似乎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梁昭与容雁趴在一处,尚书府外的守卫来回巡视,尚书府内的血水已被大雨冲刷干净,可空气中却隐隐透出血腥味。
闻着这股血腥味,梁昭似乎能够想到那一天究竟有多残酷,想必人杀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在睡梦之中了,死的时候应是没有多痛苦。
江宴绪打了个哈欠,无意间瞥向后院的位置,只见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摸索着向书房靠近。
江宴绪顿时来了精神,他看向身旁的高文寻,只见高文寻死死盯着那人影看。
人影已然进了前院,高文寻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只见屋内守卫推门而出,随着这一声响,更多躲藏在暗处的守卫都蜂拥而至,将人影团团围住。
高文寻吃惊:“这么多人!”
他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夜里却足够被人所听到,只是此刻守卫们的注意力都被底下的人影吸引着,这才没注意屋顶的高文寻。
江宴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高文寻立刻捂住嘴不再说话。
人影背对着高文寻,高文寻看不清脸,却觉得背影十分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俯身蹲在屋顶的苏宁舟瞪大了双眼,这个身形,这个背影,怎的如此像温音尘。
只见人影迅速拔出长剑,剑挥出去的瞬间,离得近的守卫身上都出现了一道伤口,好在他没有下死手,伤口也都不深。接着,他猛的踹了几脚,几个守卫被踹的向后退了几步,他与守卫们迅速拉开距离,脚下用力一跃,跳上了屋顶,隐匿于黑暗之中。
江宴绪顿感不妙,他打了个手势,紧接着跳到地上。
五个人分了三路,拼了命地跑回天枢阁。
守在尚书府的侍卫们倾巢而出,现在全城宵禁,大街上空无一人,侍卫们的脚步声好似催命的鬼差一样,每走一步都不禁让人感到惧怕。
有几个被吵到的百姓推开窗刚想看看是谁在宵禁之时如此吵闹,可看到是官兵后便立刻关上窗,不禁在想今夜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能引得官兵在大街上寻人。
江宴绪拉着高文寻跑进了巷子里,两人心脏快速跳动,不敢大口呼吸,生怕声音被人察觉。两人身体蜷缩着,手上还拿着东西做遮挡,尽力不被看出来。
另一边的梁昭紧紧拉着容雁,两人抄了近路赶回天枢阁。所谓近路便是在屋顶上飞檐走壁,两人十分警觉,每跃上一个屋顶便要蹲下身察看周围情况,见周围没有异样才站起身继续跑。
苏宁舟并没有赶回天枢阁,她在人影离开尚书府之时就跟着人影了,两人相识足有七年,苏宁舟绝对不会认错温音尘。
温音尘侧首,已然察觉到了身后的苏宁舟,他将苏宁舟引到城西的破旧宅院内。
温音尘转身看去,只见苏宁舟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
苏宁舟道:“夜闯尚书府,你有几条命。”
苏宁舟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可语气里却是满是指责。
“你们不也是吗。”温音尘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迹,剑身映射出温音尘一双凌厉的眸子,“更何况我有把握活着回来。”
“把握?”苏宁舟嗤笑一声,“你的把握有几分真?”
温音尘擦拭长剑的手顿住,他将剑插入剑鞘中,深吸了口气,缓慢地闭上眼睛,苏宁舟的质问终究还是来了。
只听苏宁舟道:“温音尘,你究竟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夜你没能逃走那你会死,更会连累天枢阁!”
温音尘睁开眼睛,眼神狠厉:“我说过,我有把握!”
温音尘的确有这份自信,他位列天枢阁武榜第四,仅次于一阁三人。
温音尘的确有狂傲的资本,可在苏宁舟眼中还是差了些意思。
苏宁舟冷声道:“不够,温音尘,你不及他的半分。你要记住一件事,你在锻炼的同时别人也在锻炼,你凭什么认为你锻炼个三五天就能远超别人了?别拿别人当傻子。”
苏宁舟话音刚落,温音尘便紧紧握住剑,咬紧了牙关。
是了,苏宁舟说的对,他努力的同时别人也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