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江宴绪枕着胳膊,默默听着几人的话,死士阁不除,祸患难平。
死士阁建立之初,为何官兵不除?为何任其猖獗起来?为何留到现在?
几个问题萦绕在江宴绪的脑海中,为何不除?究竟是除不掉,还是有人在庇护着它?
江宴绪想,此刻只有宁亭靖能够解答他的疑惑了吧,可宁亭靖能够完全信任吗?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太可笑了,思来想去竟只有宁亭靖可以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们这几日的努力就好似一个笑话一般。
他站起身,平复了下心情,尽力不被他们看出来,做好准备后才推门出去。
四个人的视线齐齐落在江宴绪身上,江宴绪笑了声,问道:“看什么呢?难不成是我较于前几日更加俊朗了?”
几人被他逗笑,苏宁舟微微摇头,明明最难过的是江宴绪,可江宴绪却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
高文寻知晓江宴绪是在故意逗他们,可他还是没忍住笑骂一声。
江宴绪天生一副笑相,他笑起来的时候总能令人不自觉将目光投向他,只是镇远侯府满门抄斩后江宴绪受了严重的打击,笑容也少了起来,遇见樊锐后才让他逐渐忘却伤心事。
江宴绪走到几人身旁,问道:“说到哪了?带我一个。”
“说到怎么把你踢出四阁。”高文寻话音刚落便被江宴绪重重拍了下脑袋。
江宴绪凤眼微眯,道:“把我踢出去,好让你取而代之这阁长之位是不是?”
江宴绪起初听到“阁长”二字时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一样,顿在原地久久不出声,倒不是不好,就是一旦认了这个称呼就要肩负相对的使命,他自认不是一个有责任的人,将来行事他们都要听命于他,他怕自己做错,更怕因为自己的一个失误将事情弄到无法挽回之机。
责任二字太沉重了。
高文寻捂着脑袋轻咳一声,向后退了两步,道:“也不是不可以。”
江宴绪故作恼怒,道:“胆子真是大了啊,还敢跟我抢位置。”
容雁笑道:“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这里在说正事。”
江宴绪和高文寻落座。
苏宁舟看向江宴绪:“你觉得是何人买通了死士阁,让其枉杀朝廷命官。”
江宴绪摇头:“很难说,袁正得罪过的人不计其数,想要彻底查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总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可能还会有更大的阴谋。”
苏宁舟认同江宴绪的话,此等大事不可能被他们轻松解决,倘若当真轻松解决掉,那只能说明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
苏宁舟问道:“那依你看来,谁最可疑?”
江宴绪答道:“曾典或是叶端。”
高文寻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说不是曾典做的吗?”
江宴绪尴尬地咳了两声,道:“那时不是不知道死士阁的存在吗,如今知道了,那就不得不防,我们虽不能无端揣测别人,但至少心里要有个猜想,等到真相公诸于众那天,至少可以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否有误。”
苏宁舟看向容雁,问道:“你对死士阁了解多少?”
容雁认真想了下:“我只知死士阁建在城郊,隐匿于竹林之中。死士阁阁主常年戴着面具,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有传言说他的脸被毁了才会戴面具,也有人说是不想被窥其真容,总之传言多到数不清。”
容雁话音落下,几人沉默不语。
江宴绪望向高文寻。
高文寻上身向后倾,问道:“看我做什么?”
江宴绪死死盯着高文寻,不答反问:“你怎么没听过?”
“我从前整日在大理寺审阅公文,哪有时间听这些市井传言呀。”高文寻反应极快,话锋一转,“你不也没听过吗?”
江宴绪无奈摊手:“我也在大理寺任职呀。”
高文寻摇了摇头:“不对,主簿共有两位,大理寺丞共有六位,你义父那么疼你,那些重活怎么也落不到你身上,那你整日做什么?”
江宴绪懒洋洋的说道:“我光是坐在那里也很累呀。”
高文寻白了江宴绪一眼,恶狠狠的说道:“那你问我干什么?你没话说了是吗?”
“不是没话说,只是觉得过目不忘在你这里似乎起不到一点作用。”
高文寻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苏宁舟没忍住,笑了出来。
眼前两人就如同两个孩童打闹一般,实在有趣。
这一刻江宴绪的目光落在苏宁舟身上,苏宁舟的容貌绝对担得起一句中上之姿。
微风吹动了江宴绪的额发,苏宁舟的笑容撩动了江宴绪的心。
见此,梁昭与容雁相视一笑,高文寻则有些不明所以。
江宴绪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他强装镇定,问道:“死士阁当真如此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