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忽然一阵闷雷,不一会儿一条巨龙般的闪电劈开夜空,带着紫色的亮光吓了林清韵一大跳。
“我们赶紧回去吧。”江临搂紧她,一声不吭赶紧往回走。
光上门,迎面而来的温暖的气息扑过来,雷声小了,整个人也舒缓了。林清韵倒了杯水坐在床边一边喝一边发呆,还有些惊疑未定,半杯水下肚,才算缓了过来。
江临一屁股坐到林清韵身边,把她搂进怀里开始动手动脚的,他的神色沉着冷静,又耐人寻味,似乎蓄谋已久,似乎志在必得。
林清韵躲了躲往边上坐坐说:“让我歇会儿。”
“一会儿再歇。”江临的气息压迫而来,在她的唇齿间逗留,强势又缠绵。
林清韵不得已迎着他的节奏呼吸,逐渐沉醉在曼妙的享受里。
“还说你想歇会儿。”江临扯掉了她的肩带。“分明很享受。”
狂风暴雨伴随着电闪雷鸣如期而至,半夜睡醒的时候窗外滴滴答答响着落水声,林清韵迷迷糊糊地睁开睡眼,看见江临坐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呆,她坐起来,被子从身前滑落,她抓起被子挡住身体,困倦地问:“你干嘛呢?”
江临忧郁地转过脸看看她,欲言又止。他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探着头索吻,轻轻的一下,蜻蜓点水般,仿佛不满足,伸手揽着她的头深深地吻去,手指陷进头发里,陷入一片柔软。他往前探了探身子,另一只手扶着床,突然摸到了一个东西,他忽地就冷下来,停在那里看手里的东西。
林清韵羞红了脸,抱着手臂,把头歪在手臂上,头发自然地垂落,她轻轻地说:“你不会还要吧?”说完腼腆地笑着看他。
江临的目光冷得快要凝结出霜花来,落在她天真无邪的脸庞上,凝视许久才缓缓张口说:“我问你个事。”
“嗯?”林清韵歪着的脑袋略微支棱起一点。
江临捏了捏手里的东西,鼓了好大的勇气才举起来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说:“你为什么会准备这个?”
“我不应该准备吗?”林清韵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接过东西,放在枕头下面,甜甜地看着她笑。
对。就是这样的表情。江临心里愤愤地想,那个当初他错以为天真可爱的表情,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无比邪恶。他觉得自己被骗了,激烈的内心情绪让他的眼圈儿开始泛红,他盯着林清韵一字一句地说:“你都还跟谁准备了?”
窗外忽然劈过一声闷雷,轰隆隆吓人极了,林清韵摇摇头说:“没有。”她的手伸过去抓住江临的手,哀求般说:“我有点害怕。”
江临一把甩开她的手,站起来,他颀长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阴郁,他像一尊石像站立了很久,终于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林清韵说:“再问你一遍。”
“没有。”林清韵缩回自己的手,放进被窝里。她斜着眼冷冷地盯着江临发呆,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落在手背的时候,只觉得一片冰凉。
江临见她难过,有些不忍心,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他轻轻坐到林清韵身边,抬手把她环进怀里说:“我随口一问。你没有就好。”
林清韵只觉得脸上冰凉一片,她坚决地把他的手臂推开,一言不发地背对着江临躺下,垂下来的头发盖了一脸,她抽泣的声音缓慢地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紧接着肩膀开始抖动,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江临掀开被子也躺进去,他轻拍哭得悲恸得林清韵,见她一直背对着不离自己,又气愤地站起来。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窗外的雨听声音已经停了,他开始动作很响地收拾自己的行李,一边收拾一边看林清韵,她只顾自己哭,根本没注意他在干嘛。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拿捏出一个冷峻的音调慢慢说:“我走了。”
林清韵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侧过身看他,他丝毫没有愧疚,正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拿枕头裹住自己的耳朵。
江临愤恨地一脚踢在椅子上,拉着行李箱就走了。
远远地,楼道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走远消失了。
林清韵茫然地躺在床上发呆,整个人愣在那里的时候,连思维也僵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清韵?”
“林清韵?”
她轻轻地叫自己的名字,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满脸。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再睡醒的时候眼睛涩涩的,有些疼,林清韵起来洗洗脸敷了个面膜,把自己捯饬得看上去没有那么颓丧才出来。关上房门的一声响把她带回来现实的世界,她拉着行李箱慢慢地走在路上,坐着公交穿过刚刚睡醒的城市,回到学校。
学校的大门正安静地矗立在清晨的阳光里,有几只麻雀突然从大门边惊飞,不一会儿就看不见了。林清韵抬起眼睛观望了一圈气势恢宏的大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满含热泪地走了进去。
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