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柔和吕时锦一愣,对话自然被打断。
见是一辆马车,王冰柔刚想责骂出口的话顿时咽了下去。
一边的吕时锦规矩的回答说:“是的,这里就是王家庄。”
说着还指了指桥一边的小石碑。
那石碑藏在草丛里只露处一个头,破破烂烂的还缺了个口,不知是被哪个熊孩子手欠砸的,隐隐有“王家庄”几个字,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刘堇禾:“……”
藏的真隐蔽啊。
王冰柔见刘堇禾衣着并不普通,坐着马车,这样年轻的样子,心里一动,娇笑着问道:“你来王家庄干什么,要找什么人吗,咱们庄上的人和事我都知道呢!”
见刘堇禾看过来,他下意识拂了拂耳边的碎发,露出白皙的脖颈。
刘堇禾淡淡看他一眼,没做表示,只对着吕时锦说道:“请问王凤和家是这里的吧?”
吕时锦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王冰柔。
王冰柔眼里迸发出隐秘的惊喜,忙上前问:“那正是我母亲,你是谁?”
刘堇禾这下是真的诧异了,她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找了一个人问路,就问到了正主,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这么说,你是冰柔了,我是刘堇禾,王福全是我爹。”刘堇禾表明身份。
王福全母亲有三女一儿,
大姑王凤和,成亲最早却最晚生孩子,只生了一个男孩儿子就是王冰柔。
二姑王凤言有两个女儿,三姑王凤雅下面也有一个女儿。
刘堇禾报的是大姑的名字,自然就知道眼前这个脸上带着娇纵之色的哥儿就是家里唯一的男孩王冰柔了。
“原来你就是表姐,表姐,我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今天见了才知道名不虚传,表姐果然和人家说的一样好呢。”王冰柔微微红着脸,捏着嗓子轻声说。
刘堇禾家里日子渐渐好起来后,王福全自然也不会忘了娘家,他不方便过去,就托人时不时的送些米面啥的,还时常给几个孩子买些镇上时兴的东西。
王冰柔就曾得了一支珠花,上面嵌满了小珍珠,小小一支不算多贵重,却是村里见不到的风采,得王冰柔十分喜爱,走哪里都戴着,享受着旁人羡慕的眼光,下巴仰的更高了。
家里从来人嘴里了解了刘家现在的状况,知道王福全现在是住着大房子,闺女还出息,读书的读书,做生意的做生意,家里是不愁吃不愁喝,羡煞旁人。
刘堇禾自然也成了她们眼中有头有脸的亲戚,总是要拿出来炫耀一番。
而王冰柔轻声细语的样子让一旁的吕时锦看呆了眼。
冰柔这是怎么了?
她挠了挠头,说道:“冰柔,既然是家里的客人,可不敢耽误,你快领着回家吧。”
王冰柔见刘堇禾长身玉立气度斐然,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一双眼眸深沉似海,像极了话本里的大家小姐,心脏顿时控制不住的砰砰直跳。
再看吕时锦沉闷无趣的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嘴,嫌弃道:“知道了知道了,这还要你说。”
吕时锦讨了个没趣,呐呐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
刘堇禾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没有插嘴别人的事,只是稍显冷淡的对着王冰柔说:“那便请表弟前面带路了。”丝毫没有请人上车的准备。
王冰柔只觉得表弟两个字从刘堇禾的口中说出来是那样好听,像是有把小刷子挠过胸口,让人红了脸颊。
他扭捏着做出温柔样子,“好。”
刘堇禾对着被抛下的吕时锦点了点头,便让车夫跟着王冰柔在后面慢慢走。
王冰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着后面的声音,想着表姐此刻也许就在看着自己,心里又羞又甜,感觉自己连走路都不会了,恨不得同手同脚。
“表姐怎么突然来了?路上不好走吧?”王冰柔没话找话。
“嗯,还好。”刘堇禾随口回道。
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个点儿应当是各家吃饭的时候了,因此路上并没有多少人,少有的几个人见了这辆马车,一路远远的看着,也不靠近。
“表姐能来那真是太好了,爷爷奶奶前些日子还念叨着呢。”王冰柔笑着说。
一路没话找话,很快就到了王冰柔家里。
普通篱笆围成的院墙遮不住里面的穷困景象,几间土屋就是了。
推开形同虚设的大门,王冰柔高兴的冲着里面扯开嗓子喊了一声,顿时从屋里涌出了一大帮人,大人小孩足足有十几个。
为首的两个老人满面风霜,不难猜出就是这一家子的大家长了。
知道了刘堇禾的身份后,众人都十分热情,帮着把马车人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一看带了那么多东西,心里咋舌,更显热情,把人带去了屋里。
马夫则拿了银钱自己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