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随口说道:“我那婚约早就已经解除了,而且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
在知道吕时锦已经来镇上做了帐房先生之后,王冰柔已经找机会与她说清了退婚的事儿,那老实人还着急的想要向他表忠心,只可惜王冰柔的眼睛早就被刘家的富贵迷住了,严词拒绝了吕时锦。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不进则退,王冰柔咬了咬牙,豁出去似的对着王福全说:“小舅,我从很小就喜欢表姐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说出口,如今表姐人中龙凤,生意也做的越来越大,像她这样的人,哪有只守着一个人的道理。”
“我愿意给表姐做小,只要能陪在表姐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王福全被他说的话震的愣在当场,看他痴心的样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你……你……”说不出什么来。
王冰柔见王福全没有应和自己的话,心里着急,忍不住说:“小舅之前不也存了给表姐纳小的心思吗?怎么那丑八怪行,我就不行?”
王福全大惊失色,差点要上去捂住王冰柔的嘴巴。
“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冰柔刚一说出来就知道不好,见状忙说:“我……我前些日子和对门的刘练…就那个长的很丑的小哥儿走的近些……”
怕王福全追问,王冰柔含糊不清的一笔带过,“小舅,咱们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骨肉,我喜欢表姐,由我来做您的女婿那不是亲上加亲吗?”
“表姐这样的人才以后肯定不会只有表姐夫一个男子,与其让那些不知底细的人进门,把持着表姐的心思,我肯定是和您一条心的,以后若是表姐与您闹矛盾,我也能帮着说和说和,您说不是吗?”
良久,王福全才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怎么……”
因为之前的事,他心里倒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也许堇禾不喜欢刘练是因为他长的太丑了,怕纳了他让人笑话?
如此说来,若是将对象换成冰柔的话……
王福全是真心喜欢王冰柔的,他心里有了打算,不过还是要探探堇禾的意思,再和姐姐她们商量。
要是冰柔能成自己的女婿,那他大概做梦都能笑醒。
“小舅,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王冰柔声音低低的,有些着急的看着王福全,囧迫的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唉,也罢,这孩子还是个小哥儿呢,愿意为了堇禾做到这份上也是不容易了。
“那不是太委屈你了吗?”
王冰柔大喜,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他忙摇头,“不委屈,不委屈,能和表姐在一起,这有什么委屈的?而且以后也能和小舅生活在一起,能好好孝敬您,这是我的福气呀!”
王福全听他这样说忍不住笑了,“你这孩子就会说好听话哄我。”
“我是认真的。”
……
月色如水,轻轻洒下光辉,抚平了劳作了一天的村庄,升起薄薄的雾气。
厢房里,大红色的蜡烛簌簌燃烧着,晃动的火苗将空气中的微妙氛围提升到了极致。
钱洛栖带来的下人早已退了出去,一对新人的脸上都带了笑望着对方。
钱洛栖不好意思看刘堇禾,又低着头摆弄自己的裙角。
刘堇禾这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略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她大步坐在床边,想了想又来到桌前到了一杯水递过去。
“累了一天,渴了吧?”
钱洛栖微微点了下头,嫁衣繁琐,可能是一层层衣服穿的太多,他只觉得热意上涌,脸颊滚烫口干舌燥,遂接过茶杯忍不住喝了一大口,吞咽的咕嘟声响吓了他一跳。
这也太大声了吧,她肯定听到了。
钱洛栖顿时羞的满脸通红,不敢抬头,手里紧紧的捏着杯子。
刘堇禾忍着笑坐在一边,为不让窘迫的小公子热着火,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说:“你要不把头上那些东西卸了,看着怪沉的。”
说着,指了指钱洛栖满头珠翠。
诗从语给儿子准备的都是最好的东西,生怕被人看不起,那一头的钗环玉石,成套的珠宝首饰,哪一件拿出去都是能让钱洛云红了眼的好东西。
刘堇禾看那繁琐的装扮,只替那细细的脖颈累的慌。
她不说还好,一说钱洛栖觉得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他伸手拂了拂鬓角,确实太沉了,一整天紧张的时候不觉得,这一放松只觉得头皮都要压秃了。
“那……那我卸个妆。”